林暖暖觉得好笑,可笑了过后却又心疼,见秋菊那样子一脸垂涎欲滴的样子,忙指着竹蒸笼里头的油面筋酿肉,笑着给她找补:
“这个一会子便得,待出锅也让你先替老夫人试试咸淡。”
这是明着让秋菊给主子试菜,暗里给秋菊解解馋。
秋菊方才不过是玩笑话,那样子也不过是逗乐儿,如今真到佳肴做得,又见林暖暖如此说,她倒是很有些腼腆起来,忙忙摆手:
“使不得,一会儿,主子们用完给奴婢留些就好。”
秋菊说完还冲着竹蒸笼瞥了眼,一双小眼睛里满是笑意。
这也就是在林国公府,自家小姐深得一众长辈的宠爱,底下的人才能过得这般舒适。
林暖暖也争气,手头单单京城的铺子就有五六处,更别说近郊的庄子、江南郡的铺子,还有紫金山那大片.....
故而,她的大丫鬟们,虽不说锦衣玉食,倒也比京城中落魄的世家小姐们还要过得好些,更不用说,林国公府上下和顺,里外清明,内宅里更再无龌龊事,她们这些大丫鬟当差行事更是舒心舒意。
似旁人家的奴婢,哪里似秋菊这般随意,还有专给做些吃食的。一般吃的都是主子们赏赐下来,或是主子们吃剩的,或是庖厨里的一锅子粗糙的伙食,似林暖暖这般惯着秋菊等人的,当真很少。
秋葵见林暖暖还在给秋菊找补,不由告“小状”,
“小姐,您还是莫要惯着这丫头,看看她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
秋葵从来老成,想得也远:
“若往后到了诚郡王府,她仍旧是这么一副憨傻的样子,只怕不行,”
说话间见秋菊对她挤眉弄眼,横眉立目,就差没出口威胁,不禁故意又道:“若还如此,您就别带着这丫头去了!”
“这怎么行!”
虽知秋葵这是说笑,也是拿话略敲打她,秋菊还是故作惊惶地走至了秋葵的跟前,讨饶着姐姐妹妹唤了一通后又直视她的眼眸,端肃地说道:
“秋葵姐姐,我是不能离了我们小姐的。”
秋葵忍着笑,绷着张脸:
“谁能离得小姐,只你这样在自己府里头无事,若去了诚郡王府还是这般,那不就跟秋风一样般的没脑子,我只怕你因此带累了小姐的名声,若咱们小姐因着你而被人指摘,你也忍心?”
将她比作那个憨傻好吃的秋风,秋菊内心很是奔溃。她挠了挠头,只觉得一团火苗蹭蹭冒出来,虽知道这是秋葵煞费苦心地警醒自己,生怕自己往后出幺蛾子,
可是她还是头目森森,只觉得真是什么都能忍,可狮子头不可忍!
原本薛郡主总是拿了那个秋风同她比,一比之下,还要说出秋风许多的不是,当时自己面上淡淡,其实心里还挺得意。
可如今秋葵将自己比作秋风,秋菊是真的觉得心下不舒服。
听着秋菊这样不伦不类的话,秋浓忍不住了,忙插话:“秋菊姐姐,那叫’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看了眼秋菊,嘴角噙笑,也不怪小姐喜欢她,真是爽直得让人喜欢。
秋菊也不放在心上,反正林暖暖从前教她的,许多都还回去了,总是“术业有专攻”自己不通也没什么,她爽快地挥了挥蒲扇,“差不多,一个意思。”
不等秋葵说分明就不是一回事儿,就已经转头眼泪汪汪地看向林暖暖,还是那句话:“小姐,奴婢离不得小姐您,”
秋葵连消带打一番话,到底让秋菊有些发憷,虽知自家小姐必会带上她,只她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秋风,那秋风的下场可不怎么好。
前次听说薛郡主一回了诚郡王府不知同姜亲王妃说了些什么,姜亲王妃让人寻根究底地探查了一番,果然就查出了王府里头,原来是一个管事婆子撺掇的秋风,让她好生跟着林暖暖身边的秋菊学,还道,若学得秋菊的样子,不仅薛郡主喜欢,就连日后会嫁进亲王府的暖郡主都会喜欢,
待那时,她再寻个机缘求了薛郡主至了暖郡主处,往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愁的?
那秋风原本脑子就有些驽钝,哪里还能经得起这么一番话。经她这般一说,还有什么不照做的?不见暖郡主身边的秋菊吃用得多好?还有那些个闻所未闻的美味佳肴,比起府里头做好的庖厨李枝子那可是生生高出了一大截子!
至此,一桩安插在薛明玉身边居心叵测的诡计,就此被揭破,这么一番举动倒是将林暖暖往后的隐患消弭于无形,就连一向挑剔薛明睿的林鹏,嫌弃薛世子的林宇泽,在提及姜亲王妃时,俱都是赞叹不已。
若说林暖暖同薛明睿的这桩亲事,林老夫人和薛明珠几人虽对薛明睿看重、赏识,可更欣慰的,便是姜青媛
这个林暖暖往后的婆婆,当真是没得挑剔,放眼在这大夏,能找出这样婆母的,的着实不多。
薛明珠曾戏谑地打趣,这便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他们林国公府的几位婆婆,哪一个不是慈祥和婉的?她倒是将从前的种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