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如今自己还真没什么忧愁烦恼。
父母外侧,祖父母安泰,林老夫人耄耋之年,还这般矍铄,真是顺心遂意。
前世之事,犹如南柯一梦。她只想埋在心底,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烦恼。
她也从不曾同薛明睿透过一丝风,虽然薛明睿自她小时偶冒前世之言时,便会不动声色地给她善后,帮她打圆场。
不过敏锐如薛明睿却从不曾问询一句,也不曾出言试探过。这让林暖暖很是动容。
她也笃定若告知薛明睿,他在惊诧过后定会信她。
只是,过后他必然会怜自己前世所受的种种苦。如此,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所以,还说那些作甚?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自己还是莫要再旧事重提,除却搅乱了他的心绪,自己也不好受不是?
“暖儿,不想说,就莫要说,”
薛明睿眼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一双葇夷扯着个帕子,将个帕子绞得如麻花一般,知道她心里有事,怕她为难,不由出言安慰。
未几又说:
“放心吧,那些苦楚都过去了,往后的都只会是好事!”
林暖暖诧异地抬头,却被薛明睿一把揽入怀中,耳边只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和近在耳盼那深深沉沉的叹息:
“傻丫头,总有我呢,放心,往后我会护着你,和你在乎的人!”
这话说的直让林暖暖飘飘然,这还是众人口中不苟言笑的薛世子?
好似越是沉默寡言的人说起这些会更让人心动。
这般被人放在心上,捧在手心的感觉,真好!
美好的辰光总会让人有种稍纵即逝之感,二人或窃窃私语,或低声呢喃,或四目而对,好似也美过多久,就到了时候……
待林暖暖让人上了送客茶,就见薛明睿的脸上闪过无奈,还有一闪而过的憾然。
面对这样的薛明睿,眼见着他落寞起身,林暖暖不觉心疼起来,她不免反省,许是自己方才说话的方式太过生硬?
思及此,林暖暖忙端起茶盏,憨憨地笑了笑,将话头一转:
“睿哥哥且尝尝这才煮出来的荷花茶,这不是拿荷花窨了茶叶窨出来的,我让秋浓放了六朵荷花,置于砂锅里头煎制,
这茶可消暑利温,升阳止血,连饮三日还可治中暑,睿哥哥公务在身,奔波劳累且多饮些。”
却是绝口不提让薛明睿早些回去歇着的话,更是拿定主意,即便让家中长辈们说自己一两句,也要掐断方才要撵人的念头。
毕竟人家为了林煜之的事情奔波劳累,如今自己这是用完了就要撩开手撵人走?
怎么想也是有些对不住薛明睿啊!
所以说,从来冷峻的人一旦露出些脆弱来,林小郡主那是怎么也吃不消的。
仗着小丫头的内疚之心,薛明睿不仅留了下来,林暖暖更是说服了林鹏、林宇泽,让薛世子名堂正道第地吃上了她亲手做的淳熬和一众可口的菜肴点心。
林煜之的事,收尾的很顺利。为着薛明玉的幸福,林暖暖虽明知道他们做事自己很应该放心,还是
去了林鹏和林宇泽处。
她仔仔细细地询问,知道后头事情很不用她们操心。至于那黄氏,作恶必得受惩。
若想要整她,那是一点儿黑手都不必出,只明面儿上的阳谋就能将她打入尘埃,让她这辈子不得翻身。
谁让黄氏热衷于放印子钱呢,大夏自开国就严禁放印子,这黄氏从前还能仗一仗林国公府的势,可后头被撵至庄子上居然还敢,那就是作死了。
如今一经揭发出来,自然是死路一条,她还能指着谁来庇护于她?
指望黄府?黄府自从多年前同林宇恒一起算计林暖暖起,就被薛明睿起了由头给整治得早就在京城销声匿迹。
唯一能指望的林煜之,却是自打拿了石耳到了林国公府去后就不曾露面,黄氏心里有鬼自是不敢到林国公府来问,心里更是暗自揣测许是早就被林国公府拿住了。
只她如今可是没功夫去管林国公府诸人如今怎样,她遇着的这个麻烦足以让她不得翻身。
尔后,自然很快收监。锒铛入狱的黄氏,阴森的牢房里头,同她的奶嬷嬷王氏一起抱头痛哭,才会略感到些许的后悔吧,
毕竟,若不是她们一意孤行,想给林国公府添堵,最好是能弄死一两个,最后害了林煜之。
若他在,总还是会为她们奔波吧!
只是,后悔药想吃,却是难寻。
黄氏身陷囹圄,身后还有两个未出嫁的庶女,无处可去,只好过去四处投奔。
她们第一想到的,自然是林国公府,想来若在林老夫人面前哭诉一二,说不得林老夫人就能动了恻隐之心,收留她们。
那样倒是因祸得福了,只是二人思虑得挺好,却不料根本就见不着林老夫人。
从前,她们还不曾觉得怎样,只从林国公府出来后才发觉,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