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审问,也无责打,老胡就这么着被关在了柴房里。
此时外头有婆子看着,还有个温柔且熟稔的声音好似正同那婆子在说着什么....
他很想揉揉自己的额头,那里此时正又酸又,可是双手被缚,双脚也不得动弹。他犹记得方才林煜之从外头进了来后,一拳就打中了他,然后他眼前一黑,后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那暖郡主如今怎么样了?本是下的几人的分量,如今就只她同玉郡主二人用了,会不会...
老胡不敢再往下头深想,他不想让林暖暖死,若是林暖暖死了,那他就真完了!
其实,对于这位郡主,老胡心里还是很有些钦佩的,他虽见得不多,可这个心灵手巧的暖郡主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好似随随便便的一个食材到了她手,就都能成为一碟子诱人的美味。
他也是个厨子,这样子的本事在老胡看来,可算是与生俱来的,旁人难以企及的。听说,这位暖郡主不仅手巧,还很是个兰心蕙质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自己给害了!想起林国公等人对林暖暖的看重,老胡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可他心里更恨的人,其实是...
不愿再提及那个名字,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了许多年,一直心甘情愿跟随的人,虽说那一瓮羹汤都入了两位小郡主之腹,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当即就发作!
至此,还有什么看不出的,自己分明是中了旁人的算计了!
她难道就不怕自己将她给供出来?
自己忍心么?
老胡才发起狠来,就歇了心思,扪心自问,自己忍心么?即便是再恨,只怕也不忍心吧!
老胡的思绪似野草般疯长,外头的那几人说话声时高时低,他也渐渐听了进去:
“秋菊小娘子,您还是莫要难为老奴了,您可是小郡主身边的大丫鬟,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老胡如今犯下的是什么罪!如今这府里谁不是离他远远的,也就是您....”
许是顾及着秋浓的身份,那婆子也没深说下去,秋浓低低又说了几句后,传来了婆子的叹息声。
难道说秋浓这是要给自己求情不成?
老胡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在秋菊身上下的功夫,心里隐隐有了数。看来也不是没有一丝成效,想不到那个看着腼腆,说话不多的小娘子,居然还能这般重情重义,在如今这样人人自危之时过来看他,可不就是雪中送炭?
想自己为了那人付出了真心,如今身陷囹圄,说不得那人听了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可自己虚心假意奉迎的秋浓,居然还能想到自己.....
一时间,老胡也不知道心里当苦当甜了!
门外的说话声还在继续,老胡也渐渐没了方才颓废萎靡心死的样子,他慢慢地挪动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身子,耗费了全身力气,爬了许久才爬至门口,这下子外头说话之人声音越发清晰起来。
他没听错,的确是秋浓过来了,正同婆子说着他。秋浓似乎很着急,听那动静似乎劝服不了婆子,只好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婆子,老胡凝神细听,就听秋浓说道:
“我也不能难为嬷嬷,既如此,就请嬷嬷将这些给他吧。”
说完就是幽幽一声低语:
“如此也算是全了他昔日照顾我们的心意”
是呀,自己当初可是很照顾秋浓!不过,这话听来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老胡觉得自己是多心了,他怎么从秋浓的声音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不会!
老胡摇摇头,秋浓那丫头是什么性子,他是知道的。秋浓对人和善,性子绵软,若不是那人突然让他在石耳里头下料,说不得徐徐图之后秋浓这丫头就能被他拿下。
婆子说了许多的不便之处,却还是应了秋浓将食盒递了进来。
想想如今自己这番处境,只怕往后难以善终,想至此,老胡的心思更是急转直下,面前闻起来香味扑鼻的鸡汤此时喝在口中也有些索然无味了。
不过,老胡还是飞快地将一碗鸡汤舔了个干净,他双手双脚俱都被缚,碗就放在他面前,只能似犬如豚般将头伏下,屈辱地舔舐!
可他不能不喝,若不是此番秋浓想着,他恐怕被饿死也未可知。
不过,那秋浓同婆子说了这么久,也不曾提句给他松绑的话,真是个木讷的丫头!
老胡这般一想,又觉得秋浓其人蠢笨乏味了!
想她若不是蠢,堂堂一个大丫鬟也不会每日里待在庖厨中受烟熏火燎之苦,想哪家的大丫鬟似她,哪一个不是十指纤纤?
老胡如此一想,又将后悔之心给收了起来。
也是林国公府的人仁善,若将他吊起来一顿打,这老胡也没工夫边用了秋浓送来的鸡汤,还腹诽人家没用!
“噗——”
就在老胡被捆得动弹不得又心里愤愤之时,一声声清脆的诡异的声音争先恐后地由他臀处挤出。
老胡先还未曾会意,心下只还在算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