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又笑,黄狗飚尿...”
想起后那句,林暖暖不禁莞尔。
思绪纷飞间,犹记当年苏音音就是用这歌谣给他们传话的,虽说不用她传话,自己也能知道苏木生的打算,但还是让林暖暖心里生出了些许感动,
也许,起初她是有所谋,可后来,待自己还是有几分的感情吧!
林暖暖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真是岁月如梭、光阴似箭,
如今的苏音音早已嫁于陆府做了人妇,
而她...
林暖暖目光柔柔地看向正细心给自己擦拭着手心的薛明睿,看着看着,不由嘴角噙笑。许是感念到了她的注视,薛明睿迎着她的目光,直直看了过来,就在林暖暖觉得有些受不住的时候,又转了过去,嘴角却高高翘起,一看就是心情极好。
林暖暖如今虽口不能言,心里却有股子甜意,不断外涌...
往后,她会同面前这位外冷内热..嗯,还有些“傻”的薛世子一起同进退、共甘苦。
“可还疼?”
薛明睿毫不费力地第三次又问。他知林暖暖如今还不能作答,就细细盯住她的眸子,见其清澈明亮、不见半点的难过,这才略放下心来。
小丫头如今不能自诉,即便哪处受了委屈,也有口难言,自己就得要多问问。
看着着急紧张的薛明睿,林暖暖眼眸不由掠过一丝笑意,
任谁看到面前的薛明睿,都会惊呆吧!谁能想到自己面前这位絮絮叨叨、小心翼翼的英挺郎君,就是被人誉为冷面阎罗的薛世子?
林暖暖自认不是个虚荣的,却也被薛明睿如此这般的小意温存深深撼动。
有一人,爱你若宝,疼你如珠,想你所想,念你所念,更兼心意相通,包容大度...这样的薛明睿又怎能不让人神摇目眩、心魂颠?
无论前世抑或是今生,相慕的两人,若情到浓处、爱若至臻,好似都会反复申述当前的美好,籍此想让自己不忘却。
若自己能言语,此时,林暖暖觉得自己能脱口而出:
“往后,你可会一直待我这般好?”
不是患得患失,而是现下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
唉,想她一个缠绵病榻之人,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看来也是闲的。
林暖暖不由勾起唇角,杏眸微眯,看向始作俑者:
怪只怪今日的风太和煦、粥糜太过黏糊,
咳咳...
眼前的这位世子太过贴心!
其实,林暖暖除却心神耗费太过,不能言语,旁的没什么。且原本她当日就可发声的,冒大夫曾提出往照海穴针刺可让其痊愈—自然是会疼些,不过好得快。
然则,遇着心疼林暖暖的薛世子极力阻止。冒大夫无法,唯有按着薛明睿说的,又寻了他法,在颈前点按廉泉穴,
这活儿,自是交给勤奋好学的薛世子来做了。
许是世子手下按压的功力到了,许是秋浓的羹汤炖得勤,只过了一日,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慢慢侵入暖坞,透过迎风而动的珠帘,照亮了林暖暖晶莹若雪的面庞,又慢慢地被秋葵丫头侧着身子挡住,想要让自家小姐多睡会儿时,却见林暖暖翻了个身子,居然一如从前般地嘟囔了一句:
“好困。”
说完,又无知无觉地继续闭上眼睛。
“小姐!”
秋葵只唤了林暖暖一句,就哽住了,她捂住了嘴巴,只待自家主子醒来,再好好说道、
渐至梦乡,浅眠的林暖暖福如心至地突然想起,
自己方才说话了!
果然自己的运道自不会差,只苦了一阵子。
这不,如今她这是过上了有人伺候、有人做好吃的、还有人嘘寒问暖,扇风怕自己冷,放下却又怕她热的养猪囤肉的美妙时光。
这不,
自打能说话,也能吃各色点心后,身边就默默地行走着一个俊秀的小跟班儿,随行“伺候”着...
“这才叫过日子么!”
林暖暖轻轻喟叹,这日子过得真是赛过神仙!
林国公府如今惹人厌的黄氏,早就被林鹏以为林老夫人祈福之名给挪了出去,这还是看在林煜之的面子上,如若不然,黄氏的处境只怕更糟。
林雅楠往后怎样,林暖暖不想管,也不能管。至于林见,也被薛明睿改名换姓妥帖地送走了。她懒洋洋地躺在葡萄架下,咽了咽口水,时至今日,冒大夫才允她吃一串子葡萄,真是个不讨喜的坏老头。
想起冒大夫让自己给他留些时,林暖暖细端详了一番头顶上一串串葡萄,眼珠子一转,指挥得林暖暖滴溜溜地转:
“我想吃左边那串,对,就是那串。”
待林念儿呼哧呼哧喘着跑过去,接了丫鬟已剪好的葡萄,翘着小胖手一粒粒洗净递给林暖暖后,就听自家姐姐居然长叹一声:
“唉,我还是觉得右边那串长得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