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先还只是看着,渐渐就发觉,徐思远有些不妥。
她忙走至徐思远跟前,伸出手去。却又想起,自己亲自帮他不妥,急忙又唤了薛明睿来。
林暖暖指着咳得弓起身子的徐思远,让薛明睿将他后背处抱住,然后一手握拳,掌心向内,按压住徐思远的腹部脐处和肋骨之间,
另一手则是按在拳头之上,双手急速向里向上挤压,如此反复循环……
过不多久,徐思远就吐出了几个不大的面蚕。
他这才止住了咳嗽,众人面色都有些不好,莫要小瞧这几个面蚕,若不是林暖暖和薛明睿发现的及时,只怕徐思远此番受罪是小,说不准就会送命。
徐思远看得分明,忙躬身作揖行礼,谢过林暖暖和薛明睿。
林暖暖忙躲过,总是自己府中吃食害他若此,哪里当得这一谢?
“小姐,都是奴婢的...错..”
“好了,你先去庖厨看看。”
林暖暖阻住了秋葵要说的话,见秋葵犹在看她,只淡笑一声,挥手让她下去。
秋葵面色沉沉地福礼自去,只紧攥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她的愤怒。
是谁,这究竟是谁?
知道自家小姐不喜吃面蚕儿,吃了会卡住呕吐的人,不过就那几人。
秋葵双目一寒,上回小雀子被人要挟着下毒,这才过了多久?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若是让自家小姐吃了,遭罪是小,若是一个不及时...
秋葵不敢往下想,只去往庖厨的路上脚步愈发急促起来。
“秋葵姐姐,小姐可喜欢吃?”
秋浓见秋葵推门进来,忙忙上前询问。
这几日暑热,自家小姐想用冰,可薛世子不许,还让林小郎君及府中一众人盯着。
今日有客,自己就多做了一碗,略沾了沾冰,想着能给自家小姐解解馋。
听秋浓如此说,秋葵愈发面沉如水,秋葵也看出了不对,忙住了口等她说话。
秋葵眼神凌厉地逡巡了一番,眼见得众人都在她的目光下低了头,心中的一口浊气不由上涌,
“方才那碗桂花乌梅汤里怎会有面蚕儿?难道不知小姐...”
秋葵咽下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只看向秋浓。
秋浓一愣,急急摆手,
“没有,小姐那碗,我细细看过,怎会有面蚕!”
秋葵知道秋浓向来做事谨慎,心头的焦躁略缓了缓,只还有些疑惑:
“那怎么徐郎君的桂花乌梅汤里就有了呢?”
秋浓欲言又止,想说似又有所顾忌,只好满面通红的捏着身侧的襦衫揉搓,就在秋葵久等不耐之时,只听秋浓哑着嗓子致歉着:
“都是我的疏忽,姐姐,你责罚我吧!”
虽说都是大丫鬟,只秋浓对秋葵、秋菊两个敬重非常,说话行事从来都很谦恭,秋葵劝了她好几回也没甚用,索性也就随她。
秋浓如此形容,分明就是这面蚕儿另有隐情,当着这一种人的面儿,秋葵也不好多说,就只好拍了拍秋浓的肩膀,淡笑着:
“看你,要责罚也得小姐来定,再说,这好好的,责罚你作甚。”
转头,又看向几个看热闹的人:
“不过是小姐久未吃面蚕,见了就差我来问问,桂花乌梅汤里头放了那个,有些掩了本味了。”
秋葵这一番真真假假的话,让原本嗅出一丝不对的几人立时熄了打探的心,都各司其职,自做自事去了。
秋葵这才拉了秋浓,笑着说道:
“走,去你那屋将上回应了我的番石榴帕子寻给我!”
秋浓会意,忙擦了手,带了秋葵去了边上的一间供她午间休憩的小偏屋。
“怎么回事?”
秋葵不待秋浓搬来杌子,就攥住了秋浓的手问道。
“是窦婆婆,”
秋浓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窦婆婆来了庖厨,将才挤出的面蚕放了几个在徐郎君的茶盏里头,”
说着忙又告罪,
“姐姐,都是我的错,我向来只是盯着小姐的吃食,待发现时,已经被端走了。”
不是旁人就好!
秋葵长长舒了口气,也问出了缘由,因着窦婆婆不喜徐思远,去庖厨让人做面蚕时,趁人不备,在徐思远的茶盏里头放了几个面蚕!
这个窦婆婆!
秋葵不由叹气,这个窦婆婆!真真就是个孩童一般的心性!
“要说起来,也是怪我,我也只顾端了小姐的茶盏,那徐郎君的不过让小丫鬟端着,自然也就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见不是自己以为的那般,秋葵忙拍了拍秋浓的手,安慰着她:
“没事儿,我不过问问,”
又将事情原委说与她:“方才徐郎君差点儿被面蚕给噎着。”
待秋葵将前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