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自己人,听听也无妨。”
薛明睿低沉的声音在林暖暖耳边响起,才还犹豫的林暖暖差点儿自平地仰到,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直接!
内什么,虽然听着听上去挺舒服的!
“明睿,快些,磨磨蹭蹭说什么呢。”
四皇子对这里似乎很是熟稔,他也不用招呼,只自己东边放着的胡榻,还指着边上的另一个招呼林暖暖:
“我就说还是榻舒服,明睿还不信,来,来,暖暖你也坐坐看,这可是我让人送来的。”
若都像他这般斜坐、或是躺着,自然还是胡榻舒服。
林暖暖没有说话,只给他俩一人斟了一杯茶水,自己抱着个荷花盏找了个杌子坐下了。
“何时成亲?”
薛明睿叩了叩桌子,状似不经意地问四皇子。
“荷月,”
四皇子答得有些不甘心,人也显得有些颓靡,本来么,虽然对穆宗所选的王妃不报希望,可能能否不要这般急着就要成亲,况且,人选还是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徐元贞。当年在定远侯府,那徐丫头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坑了林暖暖的事情,他可是看了个明明白白。
还有...
四皇子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薛明睿,徐元贞对薛明睿的那点子心思,在京中可不是什么秘密。皇后如此,可是实实在在地打了他的脸。
幸好,他本就无所谓,添堵什么的,真是无法如那位的意了。
正漫不经心饮着茶的林暖暖不由一愣,荷月大婚?这么快!
荷月即是六月,因六月三伏赤日炎炎,万物都被炙烤的无精打采,唯有荷,还是亭亭玉立、精神抖擞,越热开得越好看吗,故而大夏之人将六月唤作荷月,或做伏月。
如今已是五月末,也就是说不及一月,四皇子即将大婚。
“这么快?会不会太急了些?”
皇子大婚,可不同与普通人,毕竟是皇子,不是应该好生准备么?不说是筹备个一年半载,起码也要两三月吧。如此可以看出穆宗待四皇子是何等的漫不经心,也难怪这位今日如此消沉了,就连衣裳都没有往日穿得那般艳丽多姿。
林暖暖很有些同情四皇子了,要说起来,他这还不如二皇子呢,二皇子生母早逝,选的王妃也是家世平平,可从赐婚到定亲也是隔了三个月啊。
天家无父子,看来此言非虚。
林暖暖不由叹了口气。
“小丫头终于肯帮我说话了。”
四皇子恹恹地半躺在榻上,支颐着好看的下颌,桃花眼里迷离地看着林暖暖,忧郁地拨了拨拂面的发丝,纤长的手摸了摸扇子就又放下,连打开的欲望也无。
如此的四皇子看着很是落寞。
林暖暖的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也是,被自己的父王如此冷落,任谁也不会好受,更遑论这还是曾经很得穆宗青眼的四皇子。
想想十一年前的穆宗,再对比下如今的圣人,林暖暖总觉得有种恍然若梦之感,她的直觉向来不错,穆宗是真的变了,想起四皇子的生母,从前那个从前备受宠爱的兰妃,林暖暖又叹了口气,“色衰而爱松弛”概莫如是。
可是有能如何?寂寂深宫、漫漫夜,唯有熬着了。
林暖暖看了眼正敛目饮茶的四皇子,心里不免泛起一丝愧疚:
听说如今最为得宠之人是秦新月,虽知宫里从来都是“旧人离去新人来,一辈新人换旧人。”这些都是在所难免,将这些牵扯到自己头上,实在是牵强附会,且当时救人她并不后悔。
但是面对如此神情委顿的四皇子,林暖暖还是心有愧疚,她看了眼四皇子,慢慢地斟酌着劝他:
“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又何必儿女情长?还听说危机即为转机,看似困难重重,说不定就会柳暗花明。”
.....
林暖暖干涩地说完这话,就扭过了头去,算了,分明就不是个会劝人的,还是劝面前这个说句话呛你半日的四皇子。
“噗嗤,”
这丫头劝人都不会,一句话说的倒是支支吾吾、支零破碎,她也有些怜惜自己吧!冷傲如四皇子这一刻心里倒是一暖,只是想到别的,俊颜又突然暗淡下来,若是换成薛明睿,只怕这丫头哭都来不及,怎么会如此干巴巴的劝?
四皇子扇子信手一开,嗤笑着将一双桃花眼肆无忌惮地挑向林暖暖,调笑道:
“我不过是怕娶个无盐妇罢了,暖暖你说这是何意?”
说着他又慢条斯理的扇了扇,
“难道你伤心了...”
话未说完,还是掐断,四皇子没好气地拿扇子遮住了半张桃花面,这个薛明睿不就是随口一句,目光冷成那样倒是为哪般?
咳咳,
林暖暖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咳得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被他给气的?还是气的!
好的,收回自己不切实际的怜悯,眼前这人分明就是一只玉面狐狸,哪里能容得旁人对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