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暖暖关上了门,将李义府等人都隔在了外头,不大的书房里头,只余她和薛明睿二人。
“这事说来话长。”
薛明睿端了杯清露给她,自己也端起了被子轻啜一口,
“这玫瑰清露味道不错。”
林暖暖不由白了他一眼,总是这般避重就轻,都到这时候,还不从实招来。
“好,好,好,我招还不成吗?”
薛明睿眼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亮起利爪,那两汪清水似的杏眸里更是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愈发衬得她清丽无双。
小丫头一天大似一天,也一天美过一天了!
薛明睿很快就将事情原委拣着能说的全都说了一遍,
有些事情,再没有结论之前,还是莫要让小丫头担心的好。
原来,这些时日,京城中失踪不少人,更有甚者,还有不少人遇害。
四皇子和薛明睿经过多方探查,才越查就越发现这不仅仅是件普通的案子,其中牵扯到的人很多。
“冯冀才同这有关?”
林暖暖的话,让薛明睿为之一愣,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杯盏,倏地站了起来,双眸熠熠生辉着看向林暖暖,
“暖儿,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
林暖暖一愣,敢情昨晚他说留着冯冀才还有用处,不然打草惊蛇并非指的是这个。
薛明睿一听,也有些窘然。
可不是如林暖暖所想那般,他们还真是没将这个冯冀才放在眼里,不动他也不过是因着那个南诏人还有牵扯其中的姜朝,以及姜朝身后的主子。
听林暖暖和薛明玉那日所闻所遇,其实也暗合了好些处,看来,势必要加派人手,好好查查。
话既说到此处,也就没什么可瞒着掖着的了,这些年林暖暖为了林宇泽在江南偏安一隅,京中也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先是大皇子立了太子,再就是皇后同大皇子走得很近,还有就是....
……姜宝琴说的那些。
薛明睿看了眼林暖暖有些不想将那些龌龊事说出来污了她的耳朵。
看着她那双澄澈的双眸,更是有种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只自己将一切安排好的冲动。
只是,小丫头这般聪慧,话里话外就可知她是早就从姜宝琴的未竟之言中听出了端倪。
昨日天色已晚,今日又因着辨认那人形色匆匆,如今若再不说,只怕那小丫头会胡乱猜测。
事情要从十二年前讲起,那时的薛明睿还是个少年郎,进宫时偶然发现了宫中秘辛,
原来人前端庄贤淑的皇后娘娘竟有那般特殊的嗜好,那个半老徐娘不仅爱少年,还嗜血!
只那时的他虽有勇但毕年幼少历练,一时无意就露了行迹,惹得皇后对他十分忌惮。
若不是摄于诚郡王府的威名,只怕能否见到第二天的日|透都未可知。
原本以为,即便皇后不敢动他,也会将自己定会变成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却不料比之更甚,手段也更令人作呕。
从前那一幕幕让薛明睿皱起了眉头,脸上也越发冷凝。
林暖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阻住了薛明睿的话,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还让他再说一遍做甚?
左不过是一个在深宫里头寂寞、扭曲,却有权势的老女人,觊觎一个芝兰玉树的少年郎而作出的种种疯狂之举,
这种事情即便是亲如父母,也不能宣之于口吧,更何况要强如薛明睿?
她就说,十一年前见到薛明睿时就觉得他过于清冷。
起先她还以为王府大院庭院深深,里头定是有许多糟心事儿,这才让他心生厌恶,可后来见了姜青媛和诚郡王薛礼,却发现并非如此,
毕竟,怎么看,诚郡王府上下那也是大夏少有的和睦,诚郡王府夫妇相得,虽有两个老妾,可却无宠、无子,薛明睿兄妹也是兄妹情深。
找不到原因,一度还将他那般清冷归结为生性使然,现在想想,再老成的少年郎也不会似薛明睿这般清冷孤傲。
想想一个十岁的少年郎遇着这种事情,要躲避那人、要自保,处境真是何其艰难,可就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这十一年来,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帮着自己。
像是看出了林暖暖的怜惜之意,薛明睿安抚地笑着说道:
“傻丫头,没事,我不苦。”
“能否不要这般逞能,你也是个普通人,又不是铜墙铁打的,怎会不苦!”
林暖暖哪里还能忍得住,早就絮絮叨叨地说起来,愤愤不平地指责着。
“好了,如今她也不敢再拿我怎样了。”
薛明睿眼看着小丫头炸毛,心里真是又感动又好笑,虽知她有分寸,还是不忘记叮嘱一二:
“告诉你,是怕你胡思乱想..你听听就算…….”
薛世子停顿了一下,耳朵涨得发红,迎着林暖暖有些茫然的目光,还是一鼓作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