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起先还笑,待听了里头咿咿呀呀地唱曲儿声里还伴着娇滴滴地调笑声,更兼着还有一阵阵哄笑和银|声浪语后,
她忙捂住了林念儿的耳朵,拿了碟桂花糖蒸粟粉糕给林念儿,又怕他吃着口干,又给他倒了杯酸酸甜甜的乌梅汤。
念儿在林暖暖面前一向都是个听话的,见林暖暖不想让他听壁脚也就不再好奇,只拈了块桂花糖蒸粟粉糕,慢慢地咬着吃了起来。
薛明玉回头正好看到,她皱了皱眉头,却没说话,只拽了拽林暖暖。
没了念儿在侧,林暖暖也就没什么顾虑,她凑过去时正好听到里头好似有个外族人,大夏话说的不是很流利,不过也够林暖暖听懂他说什么了。
林暖暖贴着听时,正逢几人诳言浪语才说完,此时居然隐隐提起了林琨,只听里头一人胸有成竹地说:
“林琨是自己人,不用避讳他。”
这人是谁?
林暖暖皱了皱眉头,才想翻了酒牌看个透彻,就见薛明玉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看来薛明玉认识。
“怎么,你认识?”
林暖暖点了点墙壁,看向薛明玉:
“怎么,你认识?”
薛明玉的脸色难看,却不隐瞒,她握住了林暖暖的手,低低地说:
“暖暖方才说话的人是我舅父。”
姜朝?
林暖暖一愣,最近也是有趣儿,怎么老是遇着姜朝,
她反握住薛明玉的手,关切地问:
“怎么了?他方才说了什么?”
薛明玉脸上有些愤愤,她只觉得心头有团火在烧,那里头可不仅仅有她舅父,方才里头还有个声音,浑厚、有力,有着薛明睿一般的冷凝,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的心都凉了半截,
那人说:
“她?好或不好,不过是个妇人。”
是啊,在世人眼中,对于许多人来说,娶妻不过就是为了繁衍子嗣,帮着打理后院。
可是,她不甘心。
若薛明玉不是生在诚郡王府,看惯了诚郡王和姜郡王妃的相濡以沫,若非遇着林暖暖,亲眼见过自家的兄长是如何待林暖暖的后,
薛明玉说不准也不会如此愤然,只是,在她抱着种种憧憬,心里隐隐带着期盼后,甚而至于,在见到未来的夫婿,居然同自家兄长一般冷俊时,心内还曾隐隐窃喜过。
她想,如薛明睿一般惜话如金的清冷之人,定会是个外冷内热的,
如今看来,这只不过是她自己的臆想罢了,
薛明玉看了眼林暖暖,将她凌乱的发丝理了理,
好在这个傻丫头终究是否极泰来,往后大约不会有自己的困扰。
难道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着了?
薛明玉有些迷茫...
林暖暖眼看着薛明玉的表情从方才的震惊到讶然到如今的失落,有心想问,又怕她为难。
她只听里头的姜朝似是饮了口酒,又说:
“林国公府就犹如我们姜府一般无二,大人你若喜欢他家的小娘子,一句话儿即可。”
“这个老贼!”
薛明玉未曾听完,就气得站了起来,摩拳擦掌着想要过去。。
林暖暖倒未动怒,只想着薛明玉方才那般到底所为是何,她皱了皱眉头,拉住了愤怒的薛明玉,只问道:
“玉姐姐,方才到底听到了什么,你这么生气,难道?”
林暖暖直气得脸色难看,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竖子,怎敢如此胡言乱语,他是不是也说了与我方才相类的话?”
见薛明玉一提这话,就脸色黯然,林暖暖愈发以为自己猜对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玉姐姐放心,我现在就去下药,让这几个先躺几日再说,”
“等等。”
薛明玉一把攥住了就要暴走的林暖暖,苦笑:
“怎的如此莽撞,这可是你的凌霄阁,若出了事,还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见林暖暖还是难掩怒气,忙揽住了她的肩膀,
“你这丫头,先前说你时,也没见你沉不住气啊,怎么到我,这还没听见什么呢,怎的就气成这样子了。”
她知道林暖暖护短,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在林暖暖的心中分量如此重。
且不说,姜朝不敢说这话,即便是说了,薛明玉也不会如方才那般生气神伤,
她看了眼林暖暖,这丫头自己被人说了,不过尔尔,这关联着旁人了,倒是将她的脾气给带出来了。
一辈子能有这么个好姐妹,真值。
薛明玉渐渐地放下了心中的悲伤,只握住了林暖暖的手,
她承认,林暖暖的护短取悦了她,让她忘却了自己对未来的畏惧和迷茫,所以,横亘在心中的不痛快,不过须臾就全都倾泻而出了。
林暖暖沉静地听完,倒是并未像薛明玉想得那般暴跳如雷,只冷静地看向薛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