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
“小暖儿!”
薛明珠被林暖暖说的满脸绯红,半晌后只讪笑着点0了点林暖暖的鼻头,
“你这丫头,尽胡说。()”
林暖暖又哪里想说这些,只是,她很想在走前看到薛明珠跟林鹏两个尽释前嫌。
林鹏和薛明珠比之林宇泽和李清浅耽搁的时候更久,若说两人一点隔阂也无,看如今他俩的样子,林暖暖是不信的。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宴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惜眼前人。”
林暖暖摇头晃脑地念完了这首《浣溪沙》后,摸了摸手下的辫子,瞥了眼还踟蹰在原地不肯进来的林鹏,心内不由一阵哂笑,她又看了眼目光有些呆凝的薛明珠,心知自己这是在对牛弹琴,明珠郡主“不爱诗书爱马鞭”,这可是老辈儿就传下来的佳话。
不过,她也没预备薛明珠能听得懂,只要外头那个能听懂便好。
“小暖儿,你怎的也添了你爹拽文的毛病了?”
薛明珠欢喜地摸了摸林暖暖的辫子,小暖儿的头发可真柔顺,摸着也舒坦。
“祖母,这首诗劝诫我们要珍惜眼前人。”
林暖暖又看了眼正动弹着的身影,若有所指的说道。
“哦,”
薛明珠心里到底有事,听林暖暖这么一说,不由又红了一张脸,神色间,居然还有些忸怩。
“所以,祖母,您要珍惜您身边之人,譬如爹爹,譬如祖父。”
意味深长的说完了这句话,林暖暖那叫一个心累,看来,这天地间一饮一啄都有定数,这人若是生而知之,如她这般什么都懂,当真的是很累。
索性,她如今已然十一岁,有些话说出来倒也不显得突兀。
薛明珠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捶了捶孙女儿的胳膊,娇嗔着说道:
“你这个丫头,怎么什么都说!”
眼看着自家祖母娇羞地拿着拳头轻捶自己,脸上红晕越爬越多了,林暖暖不由摸了摸手臂上才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看来,这女人无论多大,该“矫情”时还是会“矫情”的啊!
林暖暖忙不着痕迹地往后头退了退,躲过了祖母又一波捶过来的粉拳。
“祖母,这是正经话,怎么就不能说了?书上都说要珍惜眼前人,我觉得很有道理,您可要珍惜祖父,毕竟我祖父才回来;您也要好好待我爹爹,爹爹这几十年来可是一直都蒙受着不白之冤,且您一度还以为他不是您的亲生子,待爹爹一直都是淡淡的。”
林暖暖说着,又瞥了眼露出的那片衣角,继续说道:
“当然,我也知道祖母您这些年受苦了,”
薛明珠一愣,不是还在说着自己么,这怎么风向又开始转变了?
“自您入了林国公府,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是躲在珠玉阁里,即便林琨待您很好,您却仍旧对他不理不睬,从不给他机会,那时我还小,并不知道林琨不是我的亲祖父,虽也不太喜欢他,却也觉得您待他有些过分,现在想想,祖母您那么做分明都是为了我祖父。”
林暖暖这话,其实有些僭越,毕竟林鹏和薛明珠那可是她的祖父母,他们说话做事,哪里能容得她质疑?
不过,她此番话说得是坦坦荡荡,话里话外都饱含着对薛明珠的疼惜,这就让薛明珠并不感觉到受了冒犯,反而觉得自家孙女此言很是窝心。
小暖儿这个名字起得当真是不错,真是个暖人心的小女娘。
林暖暖眼看着薛明珠脸上红晕渐渐退去,面上开始露出了一如既往的沉着,知道她这是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索性将话给挑明了说,
“祖母,您从前为了一个疑似祖父之人,大半辈子都蹉跎在了珠玉阁和那悠然居,别的什么地方都不踏足,京城中人,居然只知道林国公府的老妾刘氏,而不见国公夫人,就连我回府,您都不曾见,更别说旁人,老窦、桂嬷嬷和我都知道,您当年有多苦!”
想起了七年前的所见所闻,林暖暖的声音也渐渐开始沉痛起来:
“到如今我都还记得,那一屋子的白唇竹叶青,还有那个得了卟啉症、面目全非的人。”
“你会怎么知道白唇竹叶青?”
薛明珠被林暖暖的话触动了,声音也越发紧了吗,见林暖暖提起白唇竹叶青,不由急了,连声追问着她:
“有件事情,还请祖母责罚。”
林暖暖见薛明珠过来拉她,作势就跪在了地上,脸带着愧疚地说:
“当年孙女并不知道祖母您是一位慈颜善目的长辈,那日见您带着桂嬷嬷行色匆匆往悠然居去,一时好奇,就跟着进了去。”
“你这孩子,跪着作甚,快些起来。”
薛明珠心疼地拉起了林暖暖,顺手给她掸了掸衣襟上的浮灰。
林暖暖没有躲闪,倒是就近靠在了她的身侧,感受着那一阵阵的兰香袭来。
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