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轮到自己,林暖暖这才终于知道为何方才薛明珠为何那般踟蹰。
在薛明珠让她唤林鹏时,她这才发现让自己管一向熟稔的岳老伯唤作祖父,实在是有些张不开嘴...
林暖暖动了动嘴唇,张了又阖,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当真是笨嘴拙舌,再不复从前一丁点儿的伶俐。
“好了,我们常来常往,往后再说。”
林鹏此话一出,林暖暖不由松了口气。
不过,
“祖母,您怎的也不告诉爹爹?”
方才薛明珠在林宇泽夫妇面前,演得似模似样,很是逼真。
“谁叫他蠢?”
咳咳,这倒也是。
其实种种蛛丝马迹都是有迹可循,许是当局者迷吧。
“算了,一会儿我讲给爹爹听吧。”
林暖暖看了眼林鹏,替林宇泽说了句好话:
“爹爹,自听说林琨....那个岳老伯没用早膳就走了,心焦的不行。”
话音才落,就听外头的林宇泽声音清珏响起:
“暖暖,你要告诉爹爹什么?”
“爹爹!”
林暖暖一听是林宇泽,忙心虚地一把扶住才走进来的林宇泽,讨好地笑着:
“爹爹您来啦。”
林宇泽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笑得一脸谄媚的闺女,真不知是不是该拖过来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女娘,还是要好好地夸赞一番。
他叹了口气,眼睛里面一片欣喜,半晌,他只轻轻地拍了拍林暖暖的肩头,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
“暖暖,辛苦了。”
原来爹爹什么都知道了,林暖暖嘘出一口气,忙讪讪地笑着,将林宇泽扶得更紧:
“爹爹,女儿并非有意瞒.....”
话说一半,再也说不下去,算了不说了,自己本就是有意瞒着他的。
林暖暖只好讨好地抱住林宇泽的胳膊,摇晃着说道:
“爹爹,您是怎么知道的?”
林宇泽斜睨了眼一脸娇憨的闺女,没有说话。
总归是自己理亏,林暖暖只好耷拉着脑袋,跟着林宇泽一起至了林鹏处。
默默地拱手作揖后,林宇泽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些无措地看着面前这个身形高大之人,不由敛目肃面起来,等林暖暖回过神,发现林宇泽已然跪在了地上,以头伏地,对着林鹏行了个大礼。
林暖暖赶忙也跪下,学着林宇泽行磕头行礼。
“你们一家子辛苦了!”
林鹏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芝兰玉树的林宇泽,哑着嗓子说道:
“这么多年,苦了你们一家子了。”
林暖暖偷偷抬头看了眼林宇泽,就见自家爹爹,额角处青筋绷起。
她忙低下头,不知是林宇泽紧张,此时她也觉得透过气来。
不过自家爹爹的样子,让林暖暖看着着实有些心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时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就算是好脾性如林宇泽,也会觉得彷徨害怕吧。
“祖父辛苦了。”
方才怎么都叫不出口的话,如今居然水到渠成。
林暖暖甫一唤完,不由觉得羞窘非常,忙急急地低下了头。
“鹏哥,快让我们孙女儿起吧。”
薛明珠心疼地看着跪在地上脸色通红的林暖暖,劝着林鹏。
“都起吧。”
林鹏的声音虽沙哑,但是却很是和煦。
林宇泽忙又行了一礼,这才缓缓起身。
不等林暖暖自己起来,薛明珠已经快步上前,怜惜地将林暖暖一下揽在怀中,口中直叫:
“乖囡囡辛苦了,”
半张脸都被包着的林鹏,看着面前的祖孙儿俩,目露柔情。
“暖暖乖,”
这是第一次,他用祖父的口吻同林暖暖说话,从前在庄子上,他明知这是林琨的亲孙女,见了她原该漠然视之的,可是却不由自主地靠近,甚至将自己无意所得的珍本都给林暖暖,
提到珍本,林鹏忙从身上掏出一本泛黄的书,递给林暖暖。
“什么?”
林暖暖好奇地接了过来,林宇泽也靠上去细细查看,却原来是前朝名士所撰《食珍录》。
“哇,居然有这本书.”
林暖暖差点儿就要跳将起来,从前她就十分好奇这个大夏前朝人所写这本美食录。
“此书我找了好久。”
这不是虚话,原本以为不过是前朝之物,流传应是很广,却不料,在大夏居然少有人知晓,林暖暖一度还以为此书并不存于世。
林鹏有些惊诧地看了眼林暖暖,和蔼地看向她:“此书,是前朝宋时的一个黄门郎愚昧虞悰所著。”
林暖暖一脸神往地翻着《食珍录》,兴奋地接口道:
“据传,有次前朝皇帝同他饮酒,边喝边问烹饪秘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