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宇泽之言,冒大夫收起了脸上的愤愤之色,人也变得肃穆起来。
只见他神色凝重地接过了紫毫和笔舔,反复查验一番后,又放下笔舔,只拿过紫毫细细地看了看。
林暖暖心下一动,忙走了过去,低声问道:
“难道说,这枝紫毫当真有毒?”
冒大夫没有吭声,只将紫毫取了一点儿置于鼻息处闻了闻,然后又用桌上的裁纸刀割下一点儿紫毫,放入口中尝了尝后,脸色一变慌忙吐出,也顾不得林宇泽几个,急急找了茶水漱了几遍口后又从身上倒出一粒丸药吃了下去,这才松了口气。
林暖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灵机一动,指着笔杆看向冒大夫,
“此处,会不会也有毒?”
冒大夫赞许地点了点头,林府的这个暖小姐自来就是兰心蕙质、聪慧非常..若是不那么小气,想必更好。
不过这回他不敢再将这些放入口种,只是将紫毫的笔杆放在鼻尖细细嗅了嗅,然后又如方才那般面色大变,
“有毒。”
说着愤愤地扔了紫毫,也不问来龙去脉。只问道:
“方才那银针就是验了此物?“
“是。”
林暖暖见他脸上越发的端肃,知道事有不对,忙走近一步,要拿笔细看。
冒大夫慌忙打掉林暖暖手中的紫毫,面色沉沉地说道:
“莫碰此物,上有乌头之毒。”
“乌头?”
“乌头!”
林宇泽和林暖暖不约而同地出声,林暖暖脸上则是闪过一丝愤愤之色。
若是旁的,她或许不知其毒,但若说起这个乌头,林暖暖分明记得野史曾有记载,
她见萧逸一脸不解,忙为其解惑:
“据说当年刮骨疗伤的关公,被人射中的箭头上就是此毒。”
“小姐果然学识渊博,正是正是。”冒大夫摇头晃脑地说完这句,就要开始长篇大论。
“好了,不要再掉书袋子了。”
林暖暖不由怒火中烧,她真是没想到,林宇恒这个无耻小人居然在在多年之前,就已如此狠厉地算计林宇泽了。
“暖暖。”
随着萧逸的一声唤,林暖暖方才回过神来,她只觉得手心一阵刺痛,就见萧逸递了个帕子过来:
“给。”
萧逸看了看林宇泽,终究没有上前给林暖暖擦拭。
林暖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然被指甲给挠破了皮儿,往外殷红地渗着血....
“没事。”
林暖暖混不在意地接过帕子擦了擦手,不经意间看到萧逸一脸的落寞。
她略略想了想,就看出了萧逸的心思,忙劝慰: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林暖暖偷偷看了眼林宇泽,小声说道:
“萧大哥你也知道,我自小就爱看些杂书,知道得就多些,不过也是半吊子..”
若换一个人,林暖暖自然不会如此说,不过萧逸在她心中,处却是小时的玩伴,还是她娘亲的救命恩人,林暖暖虽从未将这些挂在嘴嘴边,但对萧逸的一举一动,她皆很用心。
“还是要当心些。”
萧逸嘴巴动了动,答非所问地说道。
“嗯,”
林暖暖点了点头,知道萧逸只是一时如此,他可不是个悲伤春秋的酸腐之人。
“冒大夫,这紫毫之上附着的真是乌头?”
一直沉吟未出的林宇泽,冷冽地问。
“是,”
冒大夫有些怏怏不快地应了一句,这对父女三番五次打断他的话,就已让他不悦,林宇泽如此问分明是看他不起...
冒大夫有些恼怒地昂着头,又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胡子,这才看向林宇泽:
“乌头有草乌与川乌只分,草乌之毒甚于川乌。此物若入口气微、味辛辣、麻舌,方才老朽只闻了闻紫毫还有这个笔杆,就嗅到了乌头的气味,”
“那么,此物又是如何到了紫毫之上的?”
林宇泽的声音更加冰冷起来,冒大夫不由打了个哆嗦,往林暖暖处走了走,看看离着他有些距离,这才讥讽道:
“这个,二爷就要问问紫毫之主。”
林宇泽被他如此拿话一噎,倒是并未羞恼,只是林暖暖看不下去有人挤兑林宇泽:
“爹爹,这个我知。”
林暖暖斜睨了下冒大夫,拿起紫毫笔,语气清淡地说道:
“取乌头块根将其打成粉末状,再放入...”
林暖暖一时想不起盐酸在大夏的替代物,不由顿住。
“暖小姐,您请说下去。”
冒大夫的眼中开始放光,他在野史中曾看过关于乌头的一番叙述,这乌头之毒甚烈,可用得好了却是一味良药,都说知道提取乌头毒之人,一般都会炮制乌头,若林暖暖可将乌头毒性减弱,炮制出成药,岂不是件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