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未曾想会收到苏音音的信笺,且还是在如此风声鹤唳之时。
她接到信时,正在秋葵房中....
“小姐,奴婢身子已经无碍,您就放心吧,您的事情要紧,就不要为了奴婢耽误功夫了。”
秋葵强撑着身子就要起来,
“好了,”
林暖暖忍着鼻头的酸楚,尽量不去看秋葵苍白如纸的脸,
“秋葵姐姐别起来,你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们小姐想想。”
秋菊一直为,自己出去叫人让秋葵受了重伤而自责着,若她留下了,皮糙肉厚的,
总不会像秋葵这般受这么重的伤,其实她当时也没有多想,只觉得自己腿脚快些,想着早早报信...
秋菊的话,让秋葵停了下来,她只仰头看向林暖暖,想了又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忙拉住林暖暖的衣袂,连声说道:
“小姐您万不可心软,苏小娘子那人不简单,”
林暖暖点了点头,温声说道:
“我知道,秋葵,你别操心,且安心养着伤”
见秋葵仍旧是一副焦灼的模样,林暖暖不由又捏了捏她的手,看了眼秋菊,悄悄说道:
“放心,万事有我,再一个,往常什么都是你操心,如今且让秋菊那丫头历练历练。”
声音虽不大,秋菊还是听了满满当当一耳朵,只见她并未像往常那般眯起了眼睛反驳,而是神情凝重的说道:
“秋葵姐姐,小姐说的是,你就好好养伤,把小姐交给秋菊,秋菊保证,就算是秋菊丢了性命,也会让小姐毫发无伤。”
一向让人觉得说话有些憨憨的秋菊,如此一本正经、认真地说话,却让林暖暖生起气来……
“秋菊,”
她不喜地打断了秋菊将要说下去的话,一把攥紧了她的手,将苏音音的信放进了袖笼后,又用右手握住了秋葵的手,
这才肃然地看着自己最为倚重的这两个大丫鬟,将自己藏在心中从未宣之于口的话,倾泻而出:
“秋葵、秋菊,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我林暖暖自入了大夏,爹娘、老祖宗、祖母这些骨肉情深自不必说,
睿哥哥一家子还有萧大哥这些人也不用说,就说你们两个那也一样都是我不可或缺之人,你们两个之于我林暖暖,那是一个都不能少!”
林暖暖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看了眼秋葵、秋菊,又接着说道:
“往后别再说舍命护我这样的话,若因我而让你们舍命,那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林暖暖的话掷地有声,说的秋葵热泪盈眶,秋菊一向惹人发笑的圆脸上也难得显得肃穆起来....
就在两个大丫鬟兀自感动之时,就听得自家的主子又说道:
“原本我不想说你们,”
秋葵忙抬起了头,不去管自己腮边滑落的泪水,只连声问道:
“小姐,奴婢错了,”
“你是错了,”
林暖暖的声音带着沉痛:“那你说说你错在何处?”
“这....”
秋葵有些懵了,自家主子说自己错了,那就是错了,可是她还真不知自己错在了哪儿。
“秋葵,看着我的眼睛。”
说话间,林暖暖就拉起了秋葵的手,柔声说道:
“你这个傻子,”
秋葵却仿佛并未听到林暖暖的话,她只是呆愣地盯着林暖暖早已濡湿的杏眼,心疼地说道:
“小姐莫哭,莫哭...”
秋葵一脸愧色地看着林暖暖,自从七年前在诚郡王府见道偷偷落泪的林暖暖后,秋葵就曾暗暗发誓,再不让自家小姐掉一滴眼泪...
她虽人微力薄,但是自家小姐这些年来,倒真是很少流泪,上一回那是因着林二奶奶出事,可是这回自己居然是自己...
要说起来,自家小姐,虽然偶尔会在长辈面前撒撒娇,但从来都不是个爱掉金豆子的人。
秋葵轻轻抽出被林暖暖握着的手,拿起了帕子,轻轻地给林暖暖拭着泪,忍着心疼,柔声劝道:
“小姐别哭,为了奴婢不值当的。”
“怎么不值当了。”
原本骤然在自己大丫鬟面前落泪还有些羞窘的林暖暖,在听了秋葵之言后,不由生气道:
“你为了我,差点儿连性命都...”
想起秋菊被包扎好的后背还渗血,林暖暖心里就是一阵后怕..
“秋葵、秋菊,你们且记着,无论何时,你们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即便是你们觉得没什么打紧儿,可是在我-很重要!”
林暖暖的声音带着狠厉,看着她们的目光也透着不客气,可就是这样的林暖暖,让秋葵、秋菊两个禁不住热泪盈眶起来..
两个比林暖暖大了好几岁的大丫鬟,此时仿若孩童一般拉着林暖暖的手,语带依恋地喊了一声:
“小姐,”
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