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薛明睿,林暖暖自认弗如。
故而听了薛明睿这番话,林暖暖不由抬起头来,看了眼薛明睿,勾起嘴角,嘿嘿地就笑了起来。
“真是傻丫头。”
薛明睿见状,不由又伸出手去,不等靠近林暖暖的头顶,就听秋葵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薛世子,伤药拿来了,我给小姐敷上吧。”
薛明睿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将手收了回来,放在桌子上点了点,冷冷地说道:
“不必,方才涂抹的那些就够了。”
秋葵不由一阵气闷,又不敢多言,忙闷闷地应了一声。也不下去,只是杵在那里,看着林暖暖。
就在秋葵打定主意怎么也不走的时候,只听薛明睿淡淡地说道:
“秋葵茶凉了,换一盏。”
秋葵看了眼林暖暖,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
怎么以前就没有看出来,秋葵这个丫头如此倔强呢!
薛明睿也不理会秋葵,只是轻轻地咳了两声,不经意地就看向了林暖暖。
林暖暖正低着头,并未注意秋葵的神色。
她一抬头正好听到薛明睿咳嗽,忙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薛明睿面上风尘仆仆,一脸的倦意。
薛明睿如此都是为了自己,林暖暖心下一软,忙唤了秋葵道:
“秋葵,你且快些去给换些茶水来。”
秋葵无法,只得不情愿地挪动步子,慢慢地往前迈着小步,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徐表少爷如今怎样了。”
“秋葵等等!”
就在此时,林暖暖的声音从秋葵身后响起,秋葵心中一喜。
她就说提了徐思远,自家小姐定会让她留下。
只听林暖暖在身后唤道:“你去把我的那套茶器拿来。”
秋葵顿时住了脚步,忙又问回头:“小姐您是要亲自煮茶?”
林暖暖点了点头,笑着道:“是,你且快些去拿。”
“可是小姐您的伤?....”
秋葵看了眼林暖暖迟疑地说道。
今天的秋葵可真是有点怪,“没事,不过是烹茶罢了。”
秋葵无法,只得耷拉着脑袋,慢慢地走了出去。
要不是秋葵提起徐思远,林暖暖都忘了。
就算是徐思远,林暖暖也曾在泽清书院给他煮过一杯香茗,可是薛明睿大老远过来,为了自己操心劳力,居然连杯茶水也未给他奉上,实在是有些脸红。
秋葵去的动作迟缓,来的倒快。
薛明睿眼都没抬地将风炉放好,又将林暖暖一把抱了起来,在她的座下放了一个矮小的杌子,这才将她的脚放上去,淡淡地说道:
“母妃总说你烹的茶独特,如倒是能有这个口福尝尝。”
林暖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就熟稔地煮起茶来。
林暖暖用的水是紫金山上取的泉水,水清浅,且无色透明,清可见底,只见她边舀水边对薛明睿道:
“其实要说好水,还是昨日我在泽清书院给思远表哥烹茶用的水。”
薛明睿看着林暖暖在第一次水沸之时,撇去浮沫,不动声色地说道:“哦,暖儿曾经给你徐表哥烹过茶?”
“嗯”林暖暖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就是昨日在泽清书院。”
薛明睿心道:徐思远倒是好福气,居然比他先一步尝到林暖暖烹的茶!
其实要说起来,林暖暖也曾要给他烹茶,不过她那时还小,薛明睿又哪里敢让她碰这些。
待她渐渐大了,因着一些事情,薛明睿又不能经常过来,这可不就给人钻了空子?
“睿哥哥,你尝尝!”
就在薛明睿心中想着事情之时,林暖暖已经将茶盏递到了薛明睿的面前。
其实林暖暖烹的茶较之大夏贵族的点茶,简单了许多,不过是选好水,煮沸然后泡茶。
“是不是有些喝不惯?”林暖暖有些忐忑地看着薛明睿,其实她这是第一次用此法待客。
以往客来,林暖暖总是让秋葵以点茶法烹茶,偶尔她也会学着此间人分茶,林暖暖其实也会分出些花朵,有时候甚至能幻化出些瑰丽景象。
那日在泽清书院,林暖暖所用的是大夏没有的点茶之法,可是面对薛明睿,莫名地,林暖暖就不想再弄出这些繁复,在她看来不过是表面虚浮的东西,就想着让薛明睿尝尝她自己日常喜欢的茶水。
薛明睿闻言也不搭话,只是看着手里的茶盏:只见茶汤清冽,并不见浑浊,薛明睿不由放于鼻息处闻了闻,只觉茶香四溢,让人闻了很是舒畅。
薛明睿起先并不觉得口渴,待茶水入腑,直觉熨烫服帖,舒服非常。
他正待饮第二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停了下来,看了看林暖暖。
林暖暖有些紧张地看他:“怎么,不合口味?”
说着忙道:“那我还是分茶给睿哥哥你用吧。”
薛明睿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