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正在烦闷自己的小短手不好用呢,突然听刘婆子来了这么一句,不由就咧嘴笑了!
还不待她说话,刘婆子倒是急了,只见她放下手里的家伙什儿,走到林暖暖身边,刚想趴在她耳朵边上,后来又像想起了什么,忙退了半步,复又往庖屋门口看了看.....
这才说道:“四小姐,您可千万别信那些什么步步生什么的鬼话。您本就跟仙童似的,这可都是上天的恩赐,脚大怎么了,非得要裹成个小脚,讨男人喜欢才叫好吗?”
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得体了,林暖暖也不吭声,只默默地将手里的面团子又揉了揉,看来这个婆子且得磨练着才能用,人虽不错,这话却太糙!
刘婆子这时也明白自己孟浪了,对着一个才四岁的小娘,说这些可真是有些不大好。她可真是魔怔了。
只见刘婆子搓了搓大手,也不管锅灶上的东西了,只热切地看着林暖暖,眼睛里面带着光,朗声说道:“四小姐,咱们做小娘子可不能那什么人云我也说的!凭什么说裹脚就是贞静娴雅了,您看二奶奶就没有裹小脚,不是也很好看,不是也很得二爷敬重吗?”
这其实就有些僭越了,刘婆子自己也是知道。只见她说完了话,就“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又道:“四小姐,奴婢口无遮拦,请您责罚!”
林暖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多新鲜哪,知道自己不该说,还是一鼓作气地说了,说完了就让她惩罚,怎么罚?说她忠心为主,说话不着调?
“哦,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林暖暖不紧不慢地说道。
“奴婢明明知道那些话,不能在您面前说,却仍旧说了,这就不妥当!还有非议主子.....”
刘婆子有些说不下去了,也不知怎么的,明明正跟着四小姐好好的学做膳食的,怎的一转眼就将心里面的什么话都说了?
作为一个奴婢,方才她说的哪一句都是不应当的,都是僭越。那都要受棒刑、笞打责罚的,可是方才也不知怎的,只觉得头脑一热,尽想着不能够让四小姐这么好的小娘也受这些苦楚!
其实还有句话,刘婆子如鲠在喉,却不敢说,她自小时起,家中各种繁琐事情都是母亲担起来的,其母虽说目不识丁,却是个刚强的。后来其父不过是中了个区区秀才,就另择他去,留下她和母亲苦捱。
自小她就觉得实在是没有男人家里的日子也是能过下去的,可这话,不过是她一个下里巴人的拙见,又怎么能说与四小姐?
“嗯,你确是错了!”林暖暖也不多说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埋头揉搓起面团来,要说大夏的面食其实还是不错的,起码林暖暖就比较喜好金粟平这道面点,如今揉搓此面正是要做这个。
“恳请四小姐责罚!”刘婆子也是干脆,不管怎样,总算是让她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就算是杖刑也可,不过,她瞟了眼林暖暖犹豫了片刻,嗫嚅了一番,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怎么了,有话要说?这不像大娘你的性子啊?”林暖暖的声音仍旧是不紧不慢地。
许是林暖暖的态度和善,刘婆子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只听她朗声说道:”四小姐,奴婢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如今请您让奴婢将话都说完了,再受杖刑如何?“
”哦?“林暖暖弯眉一挑,这个刘婆子,谁跟她说要杖刑了?
刘婆子偷眼看了看林暖暖见她面上带笑,心里略松,不由吸了一口气。说来也怪,四小姐不过是个四岁孩童,可自己在她面前愣是生出许多的畏惧......
”四小姐,奴婢小时候的事情,奴婢跟您说过,奴婢想着有句话说给您听听,对不对的,您给奴婢看看。“
刘婆子本来准备一口气说完,结果一抬头对上林暖暖一双了然的眼睛,不由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自己也是糊涂,四小姐如此聪慧,怎的不比自己知道的多。
想到这里,刘婆子这才松了口气,她肩上一松,人也就轻快了,只见她复又跪下,对着林暖暖道:”请四小姐责罚!“
林暖暖真是要笑出声了,这个刘婆子,怎的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好了,起来吧,总不能三军未动,先斩个大将吧!“林暖暖笑着扶起了刘婆子,
”啊?“刘婆子懵懂地随着林暖暖起身,不解地看着林暖暖。
林暖暖不由扶额,此时才觉出秋葵和秋菊的好了,若是她们在此,可要省了自己不少功夫了。
也是怪那个小豆包。人都说乌龟食肉,林暖暖专门让人拿了新鲜的豚肉、牛肉、羊肉.....人家一概不吃,最后居然将头缩了回去,难道这是一只素龟?无法,林暖暖只好让秋葵将它送回房里歇着,人家许是认生呢?然后秋菊也跟着屁颠屁颠的去了。
林暖暖就不明白了,不过就是一只长得略好看点儿的龟么,值得两个大丫头扔了自己这个主子,自去了?虽说两人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可打打扇子的,总是可以吧!
唉,林暖暖不禁叹了口气。看来以后自己对她二人还是要严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