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夜风轻拂。
“二爷,您怎么起来了?”李清浅一觉醒来,就见林宇泽正端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白日看的书册。
“又看暖暖的食单啦!”李清浅柔声地道。
“是!”林宇泽近日,话少了很多。确切地说,自林暖暖被掳那日起,他就寡言了。
“歇歇吧!”李清浅拿过林宇泽手里的书册,自己却细细地看了起来。
林宇泽就着李清浅的手,凝视着食单上歪歪扭扭的“暖暖”两个字,和一个黑漆漆的小手印……
“爹爹,我也想写!”
“好!”
“哎呀!不好看,太丑了!”
“没事,只要以后多多练习就好了!”
“爹爹,这是您的印鉴?”
“是呀!”
“我也有!爹爹您看!好看不?哈哈,是我的手印!”
“嗯,暖暖的印鉴真不错!”
“哎呀!我的脸上全是墨!”
“哈哈!成小花猫了!”
“嘻嘻……”
……
“暖暖!”林宇泽喃喃地念着,手在那个黑黑的手印上摸了摸。李清浅转过身去,轻轻地擦了下眼角。
“二爷,咱们暖暖如今好着呢,您不用自责!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看好她!”
“清浅!”林宇泽收回思绪,握了握李氏的手。
“怎么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大意了,是我识人不清!”
他拍了拍李清浅的手,吐出口浊气。
屋内太闷了!他推开窗户,借着迎面吹来的夜风,猛的吸了两口。
“我不能颓废!”林宇泽不由握起了自己的拳头!
他的身后有李清浅和林暖暖呢,若他不打起精神来,妻女怎么办!
“好了清浅,休息吧!”林宇泽回过头对李氏道。
“嗯!”
“二爷,暖暖离开我们有多久了?”
“半个月!”
“这么久了!”
“没有她在身边,真是冷清!”
“是呀!”
“也不知她在京过得如何?”
“是呀!”
“诚郡王妃一定会喜欢她吧?”
“是呀!”
……
李清浅抬头看了看林宇泽,只见他双眼迷离,不知在想什么!
“二爷!二爷!”她轻轻地摇了摇林宇泽,这几日他一直如此。
也是,谁能想到那人如此歹毒,竟然这么罔顾亲情!
林宇泽回过神,握了握李清浅的手“放心,我无事。只是在想些东西!”
“二爷,你……”
“清浅放心,我林宇泽还不致因此而倒下!”
“嗯,我信二爷!”
夜风越刮越猛,顺着窗棂窜进了内室,有点凉还有点冷!
李清浅往林宇泽身上缩了缩,两个人就只是静静地坐着……
半弦月挂在天上,凉凉的月光下面坐着一个小娘。
她只着了一件白色的里衣,及腰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脑后。
只见她托着腮,蹲在石凳上。月光较暗,看不清轮廓,只隐约听到她是压抑地凝噎声。
薛明睿轻轻地叹了口气,接过丫鬟递来的外衫。
“你去吧!”
丫鬟忙低头行礼出去。
林暖暖听着身后有动静,忙拭了下眼睛,回转身子看去。
“睿哥哥!”看清来人,林暖暖忙向前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若不是薛明睿,她定然是要留在林国公府了。
她不想留在那儿,看到那些人她不知能不能吃得下去饭!
林老夫人万般不舍,林暖暖也只得辜负她老人家的心意,她还没有学会隐藏自己的心思。若是无心中露出点什么,岂不是让她伤心。
与林暖暖而言,林宇泽夫妇是她全部,可林老夫人不同!
“你这小丫头,这几晚怎么这样不老实?”薛明睿声音很平淡,不过让林暖暖听来,却有种安宁的味道。
她吸了吸鼻子,囔囔地道:“有点睡不着,就走了走!”
林暖暖并未住在客房,而是住在离薛明睿的栖梧院不远的暖心院里。
也是巧了,这个院子原本是让薛明玉住的,可薛明玉偏偏就看好了别处。
姜王妃见都收拾好了索性就换了个名字。
薛明睿知道,林暖暖这几日睡得不安稳,这孩子人又倔强。不肯跟着姜王妃和薛明玉同住。
“好了,回去吧!”薛明睿也不多说,只帮着林暖暖把外衫披好。
“睿哥哥,我还想再坐会儿!”林暖暖拉了拉薛明睿的衣服,眼睛里有着明显的脆弱。
“嗯,那就坐坐”
“睿哥哥,你说爹爹娘亲会不会也在想我?”林暖暖坐在薛明睿才铺过的凳子上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