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的伤恢复的很快。
一方面, 藏剑山庄的药方确实有效, 这是当年老庄主特意从万花谷寻来的, 专治经脉受损,再者系统兑换出来的药材都是最好的,所以千叶养了两日,便能下床正常活动了。
阳光从窗外漏进来,风吹过院子中的银杏树, 房间中落满了斑驳的树影。
千叶半依在起居室里平日用来休息的矮榻上,敛着眼听着坐在一旁的压切长谷部汇报本丸最近的情况。
他不在本丸的这段时间, 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两个付丧神暂时稳住了整个本丸,除了契约突然变弱的那一次, 整个本丸井然有序的运转着,没有出现半点差错。
千叶听着压切长谷部的汇报声,欣慰之余又有些说不出口的愧疚之意。
这本不是付丧神们的本职工作, 只是自己强加给他们的责任而已。
“你和烛台切做的很好。”千叶张口, 低低的咳嗽了一声, 复又安抚道:“我不在本丸的这些时间,辛苦你们了。”
“这是属下应做的。”压切长谷部有些消沉,他听着千叶仍旧是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低声说道:“您的伤势…”
“不要紧。”千叶笑了笑,这样的微笑出现在他尚且有些苍白的脸上, 却无端的让付丧神觉得安心。
于是压切长谷部便沉默了下来, 他把目光从千叶的脸上收回, 翻过一页公文, 复又继续念了起来。
纵然千叶不在的时间里,本丸里的各项事务在他们的处理下也仍旧有能条不紊的进行了下去,可是终究是不一样的。
只有千叶在的时候,压切长谷部才觉得稳定了下来,才觉得本丸里重新又有了主心骨。
午后的阳光带着些许燥热的温度,温暖的阳光落在房间里,很容易让人产生睡意。
伴随着压切长谷部低沉稳定的声音里,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千叶闭上眼,听着听着便昏昏然的睡了过去。
压切长谷部合上了手里的卷宗,掩饰不住担忧心疼的目光落在了千叶的身上。
主上他……
从未和千叶隔开这么久不见的付丧神目光中专注的看着千叶,在和信长公分开以后便认定要奉千叶为唯一的主上,却在刚刚下定决心以后便和自己的主上分开了。
压切长谷部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要对千叶说,那些用以宣誓自己忠诚的话语在他的胸口间充斥沸腾,直到极有节奏的清脆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叩叩叩。’
压切长谷部收回了视线,骤然抬头,就看到审神者的父亲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门外。
竟然没有察觉对方是什么时候到来的……
看到压切长谷发现了自己,叶英冲着付丧神淡淡的点了点头,手中托着一碗药,推门走了进来。
“主上他刚刚睡下了,您……”
不知道为什么,压切长谷部对上这位突然出现在本丸里的审神者的‘父亲’总有些莫名的底气不足。看到叶英走了进来,他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卷宗,解释道:
“主上不在的这段时间,本丸里的事务都是我和另一个同伴在处理,主上今天找我来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压切长谷部一张口,情不自禁的解释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然后就见到审神者的父亲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虽然那视线平静淡漠没有什么情绪,压切长谷部仍旧紧张极了,他飞快的在心里回想了一边自己出门前的着装,确认自己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
“嗯。”
审神者的父亲应了一声,那声音里也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压切长谷部不确定他到底是寡言还是不想和自己有过多的交流,他站在那,只觉得越来越局促。
按理说,叶英和曾经在本丸里待过一段时间的千叶长生剑容貌相似,虽然是满头白发,容貌却仍旧显得极为年轻,这样的外表,应该不会给人以太大的压力才是。
然而压切长谷部每每对上叶英那双色泽浅淡的眼睛,便不自觉的觉得心虚极了。
叶英看到千叶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知道这是重伤后体虚气血不足的后遗症,便把手中的药放在了桌案上,准备等着小徒弟醒过来。
这种感觉倒也奇异,依稀记得他亲自去照顾伤患,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
但是那是自己的弟子,失而复得,死而复生的小弟子。
看着千叶失了血色苍白的脸,自从自己来了此地以后,千叶在睡中便一日日的安稳了起来,这会儿沉沉的睡过去,眉头也不再是之前那般锁的紧紧的了。
几日里已经大概知道了本丸以及审神者、付丧神是什么样所在的叶英忖度着千叶的心思,心里便又慢慢的带出些想要叹息的疼惜出来。
罢了……
几日下来,叶英自然看出千叶有些地方对自己有所隐瞒。关于千叶到底是如何死而复生,此方世界到底又是什么样的一个所在等等诸多令人疑惑之处,千叶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