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压切长谷部也一直在迷惑这件事情。
难道是因为信长公吗?
回想起当时两人见面的场景,千叶明显流露出了对于织田信长的反感,那样的情绪与其说是不喜欢,更像是对对方个人观念的不认同。
然而这其中还参杂着明显的个人情绪。
就是这种个人情绪,让千叶语气中的反感被放大了出来。
压切长谷部想,他是不是可以把这种情绪归结于主上对于自己的维护呢。
他经过谨慎的推敲和慎重的思考,最后发觉那种维护的情绪,大概也许可能确实是来源于自己过往经历。
猛然间想通了这一点,打刀付丧神,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向着头上流了过去。
从此以后都没有关系了。
压切长谷部满怀着激动的信念,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无论信长公又或者黑田大人曾带给他什么样的际遇,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从今以后他只是主殿一个人的刀,也只为他一个人而活。
烛台切光忠还不知道,压切长谷部擅长脑补的属性跟自己有的一比,他只看到自己的同僚眼睛越来越亮,到最后几乎在发光。
他红着脸,用一种找到了毕生信仰的语气提高了声音激动的说道。
“不用再刻意强调那个名字了,无论是压切还是长谷部,都不过是过去了。”
“从今天开始,我是新生的压切长谷部,是只属于审神者,是只为审神者一个人而活的刀!”
烛台切光忠:……好觉悟。
无力吐槽自己同僚的太刀付丧神,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微妙的念头。
他想起了前两天千夜叫自己独自一人前往起居室时候产生的尴尬,忍不住的开始上下打量压切长谷部,脑子里产生了一个极为怪异的想法。
压切长谷部他…
该不会是对主殿产生什么奇怪的误会了吧?
尽管知道这样想不太贴切现实,然而这种想法一旦出现,就无法再被抑制下去了。
烛台切光忠一边想要劝阻对方冷静,一边却又不知从何劝起,于是他便怀着一种同病相怜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的心情,微妙的看向了自己的同僚。
过了片刻,等到压切长谷部终于冷静了下来,烛台切光忠才又问道。
“那么主殿在走之前有没有特意交代过什么事情?”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两者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依照千叶的性格来看,如果他的离开不是一时兴起,那么肯定就会有别的安排。
“主上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吩咐让我们两个照顾本丸,然后便让我直接回来了。”压切长谷部摇了摇头,说道。
“啊,这样吗?那主殿最应该是一时兴起,去其他什么地方散心了吧。”
如果是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审神者误入其他时空,能否回来还是个未知数的付丧神们还满怀着信心等待着千叶的归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相对而坐的两个付丧神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们原本凝实的身体,就像是倒映在湖面中的虚影被风吹起了涟漪一样,轻轻的波动了一下。
一种由内而外所产生的疼痛感,顺着心脏的部位向外迸发出来,蔓延了整个身体。
“发生了什么?!”
“不对…是契约……!”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审神者和付丧神之间的契约突然变得无限微弱了起来。
仿佛下一秒,他们之间的契约会被某种力量强行斩断。
压切长谷部原本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
他强忍住内心的惊慌和不安,和对面的烛台切光忠对视了一眼。
契约的感觉是骗不了付丧神的,千叶绝对是出事了。
然而现在的情况下,审神者的去向尚且无人知晓,本丸中能够主持大局的,便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能对不起审神者长久以来的培养。
他们稳定了心神,起身向起居室外跑去。
远远的,属于千叶的付丧神们的惊呼声,在本丸里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