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将军眉头微蹙地看着自己,林二狗明白,他应该是不认识自己爹了。自家老头的名头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好使嘛。
为了抬自己的身价,林二狗把自己另一个身份说了出来:“在下有幸在麓山书院读书,拜于洪锦先生门下。”
虽说都在书院读书,但学生和学生可不是一样的。一般的学子只要入了学,除了必修课还可以选修几门,称授业者先生或是老师,自称学生。但若是有幸能得了某位大师的亲睐,让他收入门下,就得改称师父,自称弟子,取亲如父子之意。一般来说,能拜得师父的学生比没有师父的学生地位要高一些,前途也要更宽广一些。
林二狗这位师傅呢,专攻棋艺,是有名的棋坛大家。这个名声对军中之人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但偏偏他门下先前有两个弟子,一个官居主簿,还是他王将军的妹夫。这关系七拐八拐的,林二狗也算得上他王家的后辈了。
王将军尴尬了一下,尽力对林二狗露出一个和蔼的笑来:“不知道,林贤侄此番求见是为了什么啊?你一个学生,不好好在书院读书,跑到军营里来做什么。”
“小侄此次前来,是为伯父解忧的。”林二狗顺竿子往上爬。立马把自己的位子放在子侄上。
“解忧?你倒是好大的口气。”想起那糟心是,王将军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忧需要解。”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希望大王子病重而已。”
林二狗说的云淡风轻,王将军心里却是一个咯噔。这消息确实已经封锁,他也相信他军中没有那长舌之人,这小子又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目光在林二狗身上逡巡,王将军笑了两声,似乎听到了很可笑的事。
“贤侄说笑了,那大王子在他的帐里好好地待着,怎么就病重了。不知你是哪里听来的谣言,今天是在我面前就算了,若是在其他人前说起,虽然你不是军籍,但动摇军心一样是要军法处置的!”
“小子不敢。”林二狗行了半礼,脸上似笑非笑,“是不是谣言,没人能比将军更清楚了。将军若执意说这是谣言,小子这便退下。”
王将军思忖了片刻,也不说是与不是,只淡淡地发问:“你哪里得来的这消息。”
“看出来的。”林二狗也并不隐藏,“小子之前受了些伤,因着与尹靖有几分交情就被安排到和一个军医同住。几天前,小子见那军医形色匆匆,之后更是夜不归帐。之后我发现其他的军医也一样,军帐被守得严严实实,什么也问不出来,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王将军没说话,只是用目光示意林二狗继续。
“前日我营中遇见几个人,被兵士护卫着,看样子也是大夫。能让那么多大夫聚在一起,出事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人物。绛庭的大人物只有两个,一是将军你,二就是大王子了。而如今将军你虽面有忧色,但精气神十足,显而易见,出事的只能是大王子了。”
定定地看了林二狗一会,王将军缓缓点了点头:“就算你猜对了,可你一个学生又能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精通医术不成?”
说完这话,王将军的目光停在了林二狗的绷带上,略带嘲讽地笑了笑。
“医术嘛,小子虽然略懂,但也仅限于伤风感冒,对于疟疾可是毫无办法。”
听到“疟疾”二字,王将军表情一肃,林二狗之前那些话还可说得过去,但他绝无可能得知大王子得了疟疾。
“你到底是什么人!”王将军心中隐隐有了想法,面前这少年难道是谁人派来的细作?
“在下林二狗,祖祖辈辈都是东华人,和左相一派绝无瓜葛。”林二狗看出王将军的戒备,再次行了一礼,“小子知道这些,只因为从之前分发的汤药中喝出了青蒿。”
见林二狗一派落落大方,王将军冷眼看了他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把帐外的守卫招来,口气却是不复之前的和蔼。
“你说你来帮我解忧,你准备如何解?”
“小子斗胆请问,王将军接到的旨令,可是扣留大王子,以求在和谈时多争取些好处?”
“什么好处,那是麓城该得的赔偿!”
见王将军没有否认,林二狗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能有赔偿自然是好,但如今这情况,拿不到赔偿是小,搞不好两国起兵戈,麓城首当其冲,不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
“小子休要胡言乱语,如今三国太平,怎么会无缘无故起兵戈。”
“怎么会是无缘无故呢,西荒大王子不是被东华的人害了么。”
“又在胡说,他还没死呢。”
“快了。”林二狗直视王将军,“如果将军尊旨把大王子扣下的话。”
王将军语结,握了握拳。
“你我都知道,大王子这病来得蹊跷,真病假病都说不清楚。但是,您不敢赌,若他真死了,您就是挑起两国争端的罪人。”林二狗一针见血,“但是,若您将他送回去,不管他结果如何,您依然是抗旨。虽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但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