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晔霖来说,这太可怕了,花容轻轻松松就能切中要害,这对于男人来说,是伤自尊的。
“别这样看着我,我们都生长在差不多的家庭,这不难猜到,你也别高举你那不值一文的自尊心,走吧。”花容跟陈晔霖的坏脾气一样,却又比陈晔霖多了一分处事的理智与冷静。
风光大少怎可肆意接受女人的馈赠,哪怕今时不同往日。“走?走去哪儿?你可别说你要收留我在你家,不可能,我不会去你家的,太不合适了。”
“哼哼,先找个酒店帮你安顿下来,你怕媒体乱写,我一个女孩子不怕吗,我不要面子的呀!”花容又瞥了一眼扶墙而立的张青遥,继续说,“你俩要一起也行,反正我不知道他住哪儿,也不太方便把他往童鸽那儿送。”
说这话的时候,花容还是使着小性子的。
一脑门子尴尬,陈晔霖也不敢再说点什么刺激花容了,空气凝固在这一刻。
“行了,走吧,都凌晨一点多了,困死我了,张青遥这个巨型包袱就交给你了,帮我接手照顾他。走了,我叫车。”不可否认,花容在不任性的时候情商着实高人一等,给了陈晔霖一个大大的台阶。
陈晔霖再也无法拒绝,只得挎着张青遥的手臂扶着他,跟在花容身后。
将二人安顿好在四季酒店后,满脸疲惫的花容就乘车离开了。把张青遥扔到床上之后,陈晔霖将没电的手机插上电源后,给方亭打了个电话,大致是:“我知道是我爸干的,你放心,我已经在酒店安顿下了,跟另一个朋友一起,公司的事你跟顾濠多帮我盯着点,新品推广还有那个项目的事,替我看着点,不可以出状况的。”
悄然无声地,弋川的闯入与离开已经改变了顽固不化的陈晔霖,在遇见弋川之前,陈晔霖何曾在乎过责任担当这四个字,对爷爷过去打下的“江山”从来都是不管不问的。方亭一面内心独自感慨着陈晔霖的惊变,一面又继续提出疑问:“那你接下来是要去哪儿走走吗?”
“去散散心吧,我突然很想去看看弋川的家乡…”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孕育出这样晶莹剔透的精灵,陈晔霖很是向往。
方亭坚持不放弃地劝说:“去把弋川找回来吧。”
即便知道电话那头的方亭不会看得见,但陈晔霖还是不由自主地摇摇头:“我只是想看看她的家乡,没有打算去找她回来,她不属于这里。”
去吧,说不定去了就会让你改变主意,有谁不想牢牢将所爱锁在怀中,心心相惜。方亭放下电话后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张青遥是醉是醒、有意还是无意地,在陈晔霖替他掖上被角进入沉睡之后,他竟然恍惚中抓起手机给童鸽发了一个表情加一个定位,随后又倒头大睡。
第一个发现信息的还是孙妍芝,她第一时间就拿给正在拍大夜的童鸽看:一个哈士奇的表情跟四季酒店房间的定位。孙妍芝惊恐担忧地盯着童鸽每一根睫毛,她努力读取着睫毛下瞳仁里的动荡。
童鸽波澜不惊地把手机交还到孙妍芝手里,整了整理戏服之后,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努力重复着熟记于心的台词,即刻又投入了拍摄。
这条信息可以有一千种不好的解读,就连孙妍芝都忍不住要想入非非,所以她十分担心童鸽,因为童鸽的冷静太过异常。
孙妍芝惴惴不安地在煎熬中度过,直到导演一声“cut收工”后,童鸽五分钟内脱下了戏服换上了自己的一身运动服。
移形换影般,童鸽霎时出现在守着东西的孙妍芝面前,说:“快走吧,去青遥那里。”
孙妍芝悉心留意到童鸽额上沁出的汗珠,她能感受到童鸽的迫切,即便童鸽洋溢着一脸礼貌不失态的微笑。
“她难道不怕吗?她就这么信任张青遥吗?”一路上反倒是孙妍芝替童鸽忧虑着一切。
车开到酒店大堂门口,还未停稳,童鸽呼啦一下就打开门奔了下去,直冲到酒店前台,叫嚣着:“给我3204门卡,快点!”
酒店服务生一脸狐疑地盯着童鸽,此时,孙妍芝提着童鸽的大包小包噗嗤噗嗤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解释:“不好意思,里面住客是我们朋友,我们约了这里碰面——”
“这,不合规矩,不如叫你们朋友出来接一下你们吧。”前台服务生保持着友善的微笑。
童鸽双手重重落在服务台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是他太太,快把门卡给我!”
失态的童鸽,一万头野马也拉不回来,孙妍芝急得差点上蹿下跳。服务生划了划鼠标,看了看电脑屏幕后,仍旧不失礼貌地微笑:“check in 的身份证是一位姓花的女士。”
“给我3204的门卡,谢谢。”最后的谢谢二字,童鸽是从齿缝间挤出的。
“哎?你是不是电视上那个…那个…”这位前台小姑娘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间雀跃起来。
孙妍芝再也忍不住了,她双手重重击打在台面上,一脸肃杀之气威胁道:“闭嘴,你叫人帮我们开门,里面的人我们认识,少废话,里面要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