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弋川仅有的两次踏足夜店都伴随着不好的回忆,她不喜欢里面虚幻的浮光掠影,就在门口刹住了脚步。
陈晔霖牵住弋川的手感受到来自于她的阻力,转头盯着她,问:“怎么了吗?”
他那天喝醉了,并不知道弋川穿越千里来寻找他,而当时他正在与一个叫做KIKI的陪酒女调情。
“你很喜欢来这儿?”弋川神情肃穆,不苟言笑。
面面相觑,竟有一丝尴尬,陈晔霖揣测不到弋川这句话的用意,只能尽量美化事实:“过去是因为没地方可去,现在跟以后,我都会跟你一起来这儿。”
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有弋川自己知道。夜店这种地方,自从上次来寻陈晔霖,亲自撂倒一地的流氓后,弋川就知道这是个品流复杂的地方,而她不喜欢这种复杂。
陈晔霖压根就没有去顾及太多,紧握住弋川的手,揽住她的肩膀:“我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你就陪我进去喝一杯嘛。”
原来,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对酒的痴迷。
从进门时起,一路走去,弋川非常不喜欢这里的人朝她投来的目光;相反的,陈晔霖却沉醉在别人对他们艳羡的注目之中。
“霖少,好久不见您来光顾了,哇,好漂亮,女朋友啊?”这里的酒保对声名显赫的人特别热忱。
陈晔霖轻啄了弋川的脸颊,一脸的得意:“弋川,你想喝点什么?”
“不如开一支您寄存在这儿的红酒?”酒保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不能喝酒的……我只是陪你来这儿,我不喝酒。”弋川不敢忘记母亲姨娘的嘱咐,她道行不够,酒则会乱性。
陈晔霖抑制住心里小小的不痛快,表情大方:“照样醒了后拿来,我喝,另外,给她一杯鲜奶就好。”
“可我们这儿哪儿来的鲜奶?”酒保实在是无法完美配合陈晔霖表演他想表现的体贴。
他推了酒保的胸膛一掌,随即将几张百元纸钞塞进他的上衣口袋,凑过去耳语:“你不会想想办法啊!”说完就又推开了酒保。
城市的另一端,阴暗潮湿的房间内,那个人借着幽静的时光追忆着从前,繁华都市的光怪陆离从来就不曾属于他。而他,方亭,唯一最想要的就是,拾回不可逆流的时光。
他温柔细腻,他是阳光的,而他的背后是一片阴暗。
“如果我们能回到小时候,就好了——”方亭温柔地替方馨擦拭着手背。
“嘿嘿嘿……咯咯咯……”方馨不认得眼前的这个人了,像个没有心智的婴儿一般。
方亭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还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跳舞了,还拿了不少奖,要是……要是没有发生那场意外……你会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上吧……”
说到心坎里的痛处,方亭忍不住落泪,泪水打在了方馨的手背上。方馨似乎感觉到那细微的震动,先是一愣,而后悠悠抬起手,舔了舔这滴泪。
“苦的。”方馨侧着脑袋看着他。
啪的一声,方亭打走了她的手,怒斥:“你真是个废人,当初怎么不死了好!”
方馨依旧无动于衷地凝视着他。
“死了的话,少遭点罪,也不会显得我这个哥哥这样没用。”方亭的声音渐渐弱了去。
“不哭。”方馨表情天真地替方亭拭去泪痕,过去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具备任何引起她悲喜的意义。
谁说遗忘不是一件好事呢?方馨被迫放下了方亭始终放不下的伤逝。
推杯换盏间,闪烁光影中浮沉着许多欢乐的面貌,连日以来的辛苦工作获得了不小的成效,人们喜欢以庆祝的形式来表彰大家的功绩。
童鸽一行人在与外场隔绝的包厢内,跟相关的工作人员庆祝画展大获成功。
早已探听到风吹草动的粉丝们还在附近的街道上寻觅,谁叫童鸽已经好久不出现在各大活动上了,不拍戏的时候他们也没机会去探班。粉丝们千方百计地想去打扰她的生活,聊以慰藉他们欢喜的心情。
混迹各大夜场的交际花,也有一颗想要安稳下来的心,不知道从哪儿得知陈晔霖出现在夜色酒吧的kiki,风尘仆仆地闯入了这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酒保收了kiki塞进他手里的小费,就给她指明了陈晔霖所在的方向,那间包厢。
刚好kiki到达包厢门口,看到陈晔霖搂着弋川从包厢里走出来。
“我问别人在哪里,自己去就行了。”弋川觉得陈晔霖没必要连去洗手间都对她寸步不离。
对这种情形早已司空见惯,kiki才不会轻易认输,她围绕弋川身边上下打量一番,而后高扬起脖子,对陈晔霖说:“这就是你不回我信息的原因?不久前还跟我在床上缠绵不舍的,怎么,现在又有新欢了?你不会吧,喜欢这么清淡的啊?”
陈晔霖心里头咯噔一下,他生怕弋川吃醋生气,不敢对kiki回以颜色。
“怎么,玩够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哪点不如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