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信息光速传播的时代,新闻报道远比口耳相传来的迅速,原本被瞒住的陈氏夫妇,也在新闻上看到了儿子出事故的相关报道。
临出门就遇上随同警察来了解情况的花容,袁虹玉急切地一把抓住花容的手,问:“怪不得你前天来调家里的监控视频,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跟你陈伯伯?”
上了年纪的父母,最怕孩子受到丁点儿伤害,儿女遇险,带给父母的伤害是千百倍的,这点花容很清楚。
“陈晔霖他没受伤,瞒着你们,是怕你们受刺激,这件事一定会弄清楚的,放心,有我呢。”从小到大,即便花容公主病再厉害,也从不在陈建袁虹玉面前任性,她对待长辈的态度远比陈晔霖要好很多。
欢喜地看着打从心底里喜欢的孩子,袁虹玉很难搞懂为什么儿子跟花容从来就不能和平相处。
神情严峻的陈建,不善和颜待人,却也柔了语调:“那个臭小子还没你个女娃懂事得体,他,哎,真是没福气!”
月牙弯弯的眼睛挂在花容的眉梢下,她略微摆摆头:“咱先不说这个了,现在警察有些情况要跟您二位了解下,我们进去说。”
花容领着两位警察跟随陈家夫妇进了门。
荒废事业已经好一段时间了,可眼下陈晔霖还不能收心回到公司,幸好还有童鸽带来的明星效应持续作用,天成眼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状况。
丝毫没有因为意外而受到影响,陈晔霖像个闲人一样拿着药箱坐到弋川的身边,说:“来,小东西,我看看你的伤。”
说着,陈晔霖习惯性地来拉弋川手臂,却被弋川挡开了。
“我好了,不用再看了。”弋川环抱手臂,拒绝让陈晔霖看到她的左手腕。
没有了修行的灵丹,弋川的复原能力不再像从前那样快了,可她就是不愿意从容接受来自陈晔霖那罕见的好意。
陈晔霖很快便丧失了耐心,使出蛮力拉出弋川的左手,不去顾念会不会弄疼她。
“已经好了,不用再看了。”弋川用右手掩盖住左臂袖口,眉头轻微攒簇了下,还是扒不开陈晔霖的手。
制服一个女人对陈晔霖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在他的世界观里,自己想做的必须达成。他掀起弋川的袖子,看见了弋川淤得发紫的伤口,表皮擦伤好得快一些,可这淤伤太过触目惊心。
弋川趁着陈晔霖走神的功夫,迅速放下袖管,抽出了双手:“真的没事,你别再碰我了。”
她说的话略含歧义,倒引起了陈晔霖的专注。
“你变了,自从出事后,倒刻意躲着我,我有毒吗?”陈晔霖如炬的目光坐落在弋川身上。
呆萌的小狐狸缩着脖子,手搭在胸口,气息断续:“你不要离我太近,这里跳得好快,好不舒服……”
人总是败给太多次的情不自禁,就连原则性很强的陈晔霖也不能抗拒。她越是单纯,他就越想要去挑逗。
步步紧逼,弋川退无可退,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她下意识双手抵住陈晔霖的胸口,而陈晔霖则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腰肢。
温热的鼻息拂动着弋川的发鬓,陈晔霖意乱情迷:“小东西,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他曾是情场浪子,情感的战场从未败北过,这样的傻女孩不知道见过多少,却没有一个有弋川的灵动。
弋川想起了姨娘的告诫,脸上的潮红尽数褪去,双手死命隔开他们之间暧昧的距离。“呃……呃……”弋川发出嘤嘤的声音,不知道要如何逃离他的桎梏。
在人间的短短两个月比三千年还要另弋川成长得快,此时此刻,弋川脸上的稚气消失殆尽,她早已出落得明媚动人,尤其那一双秋水剪瞳,碧海蓝天都不及她眼底的波纹。
“弋川,看着我。”陈晔霖把侧过脸的弋川叫了回来。
她总是下意识地听人的话,刚回过头来,就又被陈晔霖强吻了去。心跳局促,她总是呆呆地,片刻间不知所措,仿佛置身于落英缤纷的花林中。
重获理智之时,弋川已经清晰地看见了汍青燃烧烈火的双眼。
汍青拂动衣袖,静止了时间,愠怒地把弋川从陈晔霖的环抱中抽离。
怕什么来什么,汍青满脸的忧心忡忡,质问:“我跟你说过什么?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你不要对人类动情,不要对人类动情!你个死丫头,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爱之深,责之切,汍青满心的忧虑无处宣泄。
“我没有……我没有……姨娘……我……”纯良的弋川不会忤逆亲人的意思,可她自己还没有真正懂得情爱,解释不出来却变成了百口莫辩。
汍青低眉注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弋川,心有不忍:“孩子啊……你别怪姨娘严厉,姨娘是怕极了你步我们先辈的后尘……这世上唯两类不可触碰,一是神,一是人,神无情,人多情薄幸……我们碰上他们大多不得善终。你娘跟我,只盼着你能在这天地间无忧无虑,你能体谅我们的心情吗?”
“对不起,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