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国同休,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宇文士及感动不已,连称不敢。 君王一言九鼎、言出法随,那是在你还有用的时候,等到你没用的时候,君王翻脸不认人实在太过寻常,谁若将君王激动之时许下的诺言当回事,那才是离死不远…… 当然,他相信此时的李治确实真情意切,也确实愿意以此等承诺作为奖赏,保宇文家一个荣华富贵、与国同休。 两人再度落座,李治目光殷切,问道:“那边怎么说?” 宇文士及看了一眼门口,见到亲兵、内侍都离得很远,不虞偷听,这才低声道:“那边说了,只等殿下率军反攻至长安城下,便起兵响应,一举功成。” “这个……” 李治有些无语,抱怨道:“本王若能率军直抵长安城下,就意味着东宫所属之军队已然溃散,还用那人做甚呢?” 现在东宫六率已经有两旅部队沿着广通渠逼近潼关,自己这边只要稍有动作,那边立刻识破,突袭是万万没可能的。 不能突袭,难道让自己率军一路平推至长安? 那还不如至承天门下负荆请罪,或许太子当真被“仁厚”之声名所累,不得不放自己一马…… 宇文士及却成竹在胸,再度压低声音:“此次前往长安,老臣不仅会见了那人,还去了一趟谯国公府,见了柴哲威,柴哲威答允,若殿下这边做好了准备,他便偷偷潜出长安城赶赴左屯卫驻地,号召他昔日麾下部将,聚众勐攻玄武门,届时整个长安左近的兵力都被吸引,殿下自可引兵突袭长安!” 李治大喜过望:“柴哲威肯辅左本王?” “之前大食人兴兵侵犯西域,朝廷欲派柴哲威出兵退敌,但柴哲威畏敌不前,称病不出,反而成就了房俊赫赫威名,故而声望暴跌,还使得太子对其极为不满。如今太子登基,即便不予清算,也必然将其投闲置散,柴哲威岂敢坐以待毙?故而老臣登门劝说,他马上愿意效忠殿下。” “天助我也!”李治欣喜若狂。 若能让左屯卫勐攻玄武门作为牵制,自己这边集结重兵不惜伤亡一路直扑长安,的确有极大可能快速打到长安城下。 到时候那人起兵响应,再有左屯卫辅助,长安城自然一股荡平! 不过眼下最为重要之事却是函谷关的安危,若函谷关丢失,潼关成为死地,动辄有覆灭之危,何谈反攻长安呢…… 他将顾虑一说,宇文士及马上道:“可派遣丘行恭前往,此人与房俊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断无可能投奔太子麾下,所以他只能襄助殿下成就大业,不必怀疑其立场。” 李治连连颔首。 先有王瘦石通过眼下确认丘行恭的确将薛万彻说服,现在又有宇文士及这般笃定的分析,使得他心底那一丁点疑虑顿时消弭。 “如此,本王便让他前往函谷关镇守,阻敌与关东之地,咱们整编山东私军,兵贵神速,反攻长安!” 李治信心满满、精神亢奋,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大势在我! 何愁大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