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否则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将战火再起。” 素来耳根子软的李承乾却摇摇头,道:“中书令此言,孤却不敢苟同。首先,孤已经派人严查东内苑,叛军偷袭之事绝非房俊自编自演。其次,孤答应开启和谈,非是惧怕叛军,而是为了关中百姓、为了大唐社稷着想,但这并不代表孤愿意趴在地上摇着尾巴乞求叛军的怜悯从而保住储君之位!二位要记住,和谈之前提乃是顾及双方之利益,绝不是需要孤去隐忍、迁就!” 这一番话,可谓是掷地有声,少有的硬气。 太子殿下有些不满。 什么叫“隐忍”一下,以求“顾全大局”?孤隐忍了这么多年,还是换不到父皇的认可、兄弟的尊敬,最终靠的不还是一点一点展露能力,依靠着房俊等人掌握了力量,然后让父皇看到孤的优点,这才保住了储位? 若是一直“隐忍”,孤这会儿怕是早就被父皇给废黜了。父皇活着,自己这个废太子或许还能苟活几日,一旦父皇殡天,无论哪一个兄弟上位,岂能容得了自己这个坐了十余年储君的废太子? 屁的“隐忍”! 岑文本一脸惊惶,赶紧起身,一揖及地,大声道:“老臣知错,还请殿下息怒!” 朝中风波跌宕,太子历经无数次艰险磨砺方才能走到今天,再是软弱的性子也被磨得出现了几许峥嵘,受到指摘的时候再不是以往露出谦逊的微笑,而是强硬回击。 自己一时大意,说错话了啊…… 李承乾因为被触及到内心所以硬气了一把,但是旋即见到岑文本与刘洎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心中瞬间又软了下来。 急忙起身,自桌案后绕出,上前两步将岑文本搀扶起来,笑道:“中书令何必如此?是孤说话重了一些,中书令莫要往心里去。” 这番礼贤下士的姿态令岑文本、刘洎甚为动容,他们知道这是李承乾的本性,绝非做作,前者喟然道:“是老臣一时失言,但老臣绝非让殿下抛弃尊严委身事贼,只不过和谈之事干系重大,一时间心中惶恐,思虑不周。” 李承乾搀扶着他坐下,拍拍他的手,长叹道:“孤自然知道和谈才是解决眼下危机最好的办法,但是还请中书令明白,和谈固然重要,却不能一味的为了和谈而和谈。孤乃帝国正朔,纵然不得不向逆贼低头,却也不能连脊梁都弯下来。” …… 告别太子,岑文本与刘洎回到前者处置公务的房舍,刘洎说道:“房俊意欲出兵,此刻怕是已经在调兵遣将,如何是好?” 岑文本思虑再三,道:“殿下既然调查了非是房俊的‘苦肉计’,那自然是长孙无忌不满其余关陇门阀主导和谈,意欲从中作梗。不妨派人去责问宇文士及等人一番,给他们压力,也争取将主动夺回来,免得房二出兵之后,关陇那边再反咬咱们一口,说咱们不顾停战契约,试图破坏和谈。” 既然是长孙无忌悍然出兵偷袭,撕毁停战契约,总不能再反口将错误丢到咱们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