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亲兵被摁倒在路上的泥水里,柴哲威都快要疯了! 娘咧! 杀人不过头点地,房俊你个王八蛋你要将老子的脸面踩在地上蹂躏才算舒服是吧? “呛啷!” 怒气冲天、忍无可忍的柴哲威抽出自己的佩刀,嘶声吼道:“房俊!来来来,有胆的一对一,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 房俊哪里会跟他逞凶斗狠? 阴仄仄道:“贼人胆敢拘捕,且携带凶刃,来人,弓弩预备,贼人若有异动,立即射杀!” “喏!” 依旧留在他身边护卫的几个亲兵一把掀开头上的斗笠,从背后取过长弓劲弩,拉弓搭弦瞄准了正提刀在手的柴哲威。 雨天火枪无法射击,弓弩的威力也大打折扣,但是在丈余远近的距离之内射杀一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柴哲威只觉得胯下一凉,一股寒气陡然升起。 娘咧! 这个棒槌难道真敢给老子一发? 按理说,这不可能。 自己好歹也是当朝国公、左屯卫大将军,皇亲国戚!这般射杀自己,他自己能逃得掉律法的制裁?哪怕太子再是维护他也不行! 可是这厮既然是个“棒槌”,胆子一贯是大得离谱。 丘行恭功勋赫赫,他儿子丘神绩不还是因为意欲染指长乐公主,便被这厮以残忍至极的手段杀害? 更何况此刻夜黑下雨,时候这厮咬定了天黑认不得人,只说是怀疑有人冒充意欲接近军营,说不定还真能逃脱罪责。 御史台、大理寺、刑部,那可都是他的人啊…… “保护大帅!” 他身边的亲兵吓得大叫一声,齐齐跳下马背围拢过来,见到柴哲威依旧骑在马上,目标太过明显,赶紧将其从马上拽下来,死死的护在身后。 柴哲威也不敢逞强,万一房俊这个棒槌恶向胆边生,无论事后能否受到严惩,自己都已经冤哉枉也…… 赶紧缩在亲兵身后。 房俊的亲兵却是毫不理会,依旧恣无忌惮的冲上前去,一阵拳打脚踢,将左屯卫兵卒放翻在地。左屯卫甚至都不敢亮刀子,房俊身边那些亲兵部曲各个张弓搭箭,万一放箭射杀,自己这便岂非都得丢了性命? 只能任由如狼似虎的敌人冲上来爆锤一顿…… 柴哲威眼瞅着自己的兵卒被放翻在地,躺在泥水里打滚儿哀嚎,气得手足冰冷,嘴唇颤抖。 “房俊!焉敢辱我至此?我定与你不死不休!” 柴哲威气得大叫。 房俊骑在马背上,看着被雨水淋得落汤鸡一般的柴哲威,呵呵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牙,都到了这等地步,还敢冒充谯国公?哼哼,来呀,将此獠就地擒拿,押回大营,老子十八般大刑伺候着,看看他还嘴硬到何时!” “喏!” 亲兵部曲纷纷冲了上去,先夺走了柴哲威手里的佩刀,继而将其扭臂擒拿。 柴哲威怒吼连连:“放开老子!老子是当朝国公、左屯卫大将军,尔等不要命了嘛?” 到了这会儿,他自己也有些糊涂了,这房俊到底是故意整自己,还是当真没看出来? 话说自己因为出来的时候没有佩戴雨具,被雨水淋得狼狈不堪,又为了避人耳目只穿了寻常兵卒的衣裳,的确是没有几分堂堂国公、一军之帅的威仪…… 这等情形之下,就算房俊将自己炮制一番,事后只说一句“当真没认出来”,然后随便的赔个礼道个歉,谁能奈他何? 总不能不许人认错人吧…… 想到这里,柴哲威心里愈发惊惶,奋力挣脱出一条手臂,狠狠抹了把脸,将脸上的雨水抹掉,大叫道:“房俊,老子就是柴哲威,你这般凌辱于我,将朝廷体统放在何处?速速将老子放了,不然定与你不死不休!” 房俊在马上哈哈大笑,马鞭指着柴哲威,对左右说道:“瞧瞧,此等贼子到了这等地步,依旧不肯俯首认罪,还在冒充!他说自己是柴哲威,你们大伙瞅瞅,哪里长得像?” 左右自然明白房俊的心思,纷纷笑道:“不像不像,哪里有一点像?” 又有人道:“你还别说,的确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谯国公乃皇亲国戚,高大威武一表人才,这人却贼头贼脑一脸猥琐,就好似大伯子要钻进兄弟媳妇被窝也似,嘿嘿。” 柴哲威肺子都快要气炸了,大怒道:“放屁!胆敢侮辱公主,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嘿!你个贼子还敢耍横!” 几个兵卒上前摁着柴哲威的脑袋,意欲将他摁在满是泥水的地上。 柴哲威如何肯就范?这若是当真被摁在地上,他一张面皮就算是丢尽,下半辈子都别想在官场上混。 当即剧烈挣扎,兵卒们虽然人多,一时间却也拿他没法。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旋即有人大叫道:“军营重地,何人胆敢在此闹事?” 疏忽之间,一标骑兵顶风冒雨而至,看其装束,乃是左屯卫巡夜的兵卒。 柴哲威顿时见到了亲人一般,奋力叫道:“来人!来人!快救本帅!” 左屯卫兵卒大吃一惊,其中一人连忙上前,俯身到柴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