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干系重大,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懈怠!” 宇文校尉微微颔首,道:“去吧,睁大眼睛,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但是也要注意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尤其是高阳公主!” “喏!” 看着亲信们飞快的奔往庄内各处,宇文校尉缓缓在雨中步行,心底的疑虑难以熄灭:房俊到底藏身何处? ***** 雨丝纷飞,抬着步辇的内侍走得很慢。 步辇上的长乐公主心知肚明,这些人应当都已经被人收买,故意在拖延时间。自己离开小楼,那些人必然会立即进去搜索,一旦发现房俊的蛛丝马迹,就会第一时间追上来。 他们既然敢暗杀一个国公,一定不会在乎再多杀一个公主。 虽然昨夜房俊走后她已经将房间内仔仔细细的收拾了一遍,确定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可是与死神这般接近,依旧令她心情紧张,纤手紧紧握着,不知不觉间掌心已经渗出冷汗。 走得再慢,只要一直不停,迟早也能够走出庄园。 直至到了庄园门口,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候在那里,长乐公主才长长的吁出口气。 登上马车,她撩起车帘,看着依旧紧紧护卫在两侧的禁卫,心情很是复杂。 身为大唐帝国的金枝玉叶、帝皇贵胄,但是生死却依旧操纵在这些门阀豪强的手中,她相信只要小楼内发现了房俊任何的踪迹,这会儿这些禁卫应该已经抽出腰间的横刀将自己一刀斩杀,不会比杀一只鸡多费半分力气。 怪不得父皇与太子哥哥、房俊一直在孜孜不倦的打压门阀力量,正是因为这些门阀的眼中非但全无律法之存在,更不会忠君爱国。 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一旦自身的利益受到损失急于止损,亦或者能够谋求更大的利益,他们并不会在乎如同以前曾经做过的那样,将大唐变成北周、大隋,所谓的生灵涂炭、饿殍遍地,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马车轱辘碾压着青石铺就的道路,路旁两侧的花树青草在雨水当中被濯洗得青翠欲滴,江南冬天虽然湿寒,却绝非关中那般草木凋敝、蔓延荒凉,依旧有一份清冷之中氤氲着的诗情画意。 守卫在路旁的苏州郡兵见到马车驶过,纷纷驻足,施行军礼。 车上的长乐公主见到这一幕,放下手里的车帘,将自己的面容掩藏在车帘之后,清亮的眼眸之中却是一片冰冷。 行进了片刻,马车缓缓停住。 一道嗓音在前方响起:“今日大雨,殿下即便游兴不减,却也应当考虑天气带来的诸多不便,还望殿下能够念及吾等兵卒护卫之苦,取消行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