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何至如此?吾长孙家子弟世代从军,马革裹尸血染疆场者不计其数,末将不敢自比先祖,却也不敢妄自菲薄,此番冒死侦查敌情,不敢居功,却也不知身犯何罪?还请薛司马明示!” 他不得不抵赖,残杀袍泽、冒领军功,随便哪一样都是死罪,这会儿若是认罪,十个脑袋也不够薛仁贵砍的! 只能顽抗到底,赌薛仁贵手上并无证据,不敢将自己就地正法。 薛仁贵怒极而笑,厉声道:“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休怪本将不讲情面了!” 说着,他冲着账外大喊道:“来人!” “卑职在!不知司马有何吩咐?”当即从门外走进两名亲兵,恭声应道。 薛仁贵道:“以本将之名,速速将长孙光所部一并擒拿,先弄清当日长孙光率众离城前往碎叶水方向侦查之时,其麾下尚有何人,然后将这些人尽皆擒获,分开羁押,大刑伺候,本将要知道他们那日到底经历了什么!” “喏!” 亲兵领命,当即大步离开。 营地之中顿时一阵骚乱…… 长孙光大汗淋漓,跪在帐中头都不敢抬。 他倒是不怕那些个兵卒招出一些什么来,毕竟只是一些寻常兵卒,纵然将实情道出,也很难据此将一个长孙家的子弟定罪,必须要有确凿之证据,铁证如山、人证物证俱全才行。 而那两个处置郑三娃尸体的兵卒,不仅是他的亲兵,更是他的家奴,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敢招认的,父母子女尽在长孙家的庄园里,自己一死,他们全家都得陪葬 可凡事都有意外,这件在他本应毫无纰漏的事情陡然之间被薛仁贵所怀疑,谁又能知道那两个家奴能否抵得住酷刑,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 万一将郑三娃的尸体掩埋之处供出来,那薛仁贵当场就能砍了他的脑袋。 不,只看自己残杀袍泽、冒领军功这等罪行之恶劣,在加上薛仁贵之暴怒,定然引起全军愤慨,届时怨声四起、兵卒们怒火勃发,说不定还真就将自己于全军面前五马分尸,然后残尸抛弃于荒漠之上,任凭秃鹫啄食、野兽啃噬…… 薛仁贵又转回书案之后,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长孙光,冷声道:“长孙校尉莫要心存侥幸,一旦查出当日有高真行所部之斥候曾返回弓月城报讯,却被你半路截杀,并且冒领高真行所部之功,休说你一个长孙家的子弟,纵然是皇族子弟,亦是有死无生!” 长孙光头都不敢抬,咽了口口水,心中骇然。 事情的真相已经被薛仁贵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