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臣尽皆震惊,房俊这是当真要跟长孙无忌大打出手?当面骂长孙无忌老眼昏花、双耳失聪,这跟打脸可没什么分别!想想以长孙无忌之身份资历,居然在朝堂之上被人如此侮辱…… 啧啧,这房俊还真就不是吹牛,就凭这份胆量,若是走在大街上与长孙无忌走个碰面,说不得还真就敢冲上去拳打脚踢一番。 那画面只要想想……就特么让人兴奋啊! 任凭长孙无忌城府深沉,此刻也面色血红两眼圆瞪,被房俊气得半死。 宇文士及皱眉,不悦道:“房侍郎还请自重,刚刚高侍郎不过自谦之言而已,你这么揪着有什么意思?” 房俊故作恍然:“哎呀呀,下官就是个棒槌,这脑子转的慢,居然没有领会高侍郎居然是自谦之语……不过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所谓人心隔肚皮,您老大抵也只是猜想如此吧?” 众臣窃笑,这房俊真损呐,瞧瞧这话说的,高季辅不过是一句谦虚之语,却被房俊说得好似搞什么阴谋诡计一样…… 宇文士及无语,这还用猜想? 你小子分明就是找事儿好吧! 他与房俊关系素来不错,虽然年岁差得多,但宇文士及爱玩爱闹,最是喜欢跟年青人亲近,房俊又是个会玩儿的,品味也高,两人颇有一些忘年交的架势。 只是现在事关家族利益,关陇集团同气连枝,他自然不给房俊好脸色。 公是公私是私,世家门阀的子弟最是清楚其中的分别,平素玩玩闹闹一个姐儿一张榻,到了正经时候便在背后插你一刀…… 房俊见宇文士及无语,便径自转头看向高季辅,一脸好奇问道:“高侍郎请恕在下愚钝,未能领会您刚刚言语之中的深意……话说,刚刚那番话当真是您自谦之语?” “……”高季辅憋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就想破口大骂! 娘咧! 哪里有这么问的? 让我怎么回答? 承认自己是在自谦?那岂不是等于跟皇帝跟大臣们说“哎呀我只是谦虚两句你们还当真?区区一个吏部尚书而已,非我莫属”! 就算心里当真是这么想的,可话能那么说么? 给自己招黑啊简直…… 那么,不承认自己是在谦虚? 那就是说“我不是谦虚,自己几斤几两自己知道,吏部尚书那么高端的职务,我实在是干不来”…… 这更不行! 按理说自己不说话即可,谁能不知道他只是在谦虚?而且就算是换了在座的任何一位,除非脑子坏掉了会大咧咧的说“让我干,别人都不行”这样的浑话吧? 可现在高季辅心里没底,他是得到了关陇集团的鼎力支持,可谁知道陛下心意如何?他害怕万一自己当真再说一遍“我年轻识浅能力不足”的话语,御座之上的那位皇帝陛下若是看不上自己,难免会就坡下驴…… 到时候一句“高季辅品德高尚,有自知之明,吏部尚书应另择人选”,那他岂不是得哭死? 前思后想,左右为难,高季辅面红耳赤,讷讷不知如何是好。 宇文士及在一旁微微叹了口气,心中鄙视。 这高季辅出卖一手提拔襄助自己的族兄只是倒是干脆利落,此刻却在房俊胡搅蛮缠之下乱了方寸,难堪大用啊…… 高季辅看着长孙无忌、宇文士及两位大佬不悦的神色,心中愈发焦急,汗都下来了,吃吃说道:“这个……公道自在人心,全凭陛下定夺。” 他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有推搪过去…… 可房俊哪里会放过他? 没见到御座之上的李二陛下都忍笑忍得嘴角直抽抽么? 显然自己的胡搅蛮缠使得龙颜大悦呀,自然要趁胜追击才行! 房俊干脆问道:“身为朝廷重臣,尔这般吱吱唔唔的干啥呢?这是朝堂之上,多少军国大事等着处置,岂容你这般犹犹豫豫耽搁时间?高侍郎你就给大伙一句痛快话儿,你到底行不行?” 高季辅显然又气又急,恨不得一口咬死房俊! 可自己怎么回答? 还是那个道理,行或者不行都不完美啊…… 可若是不说话显然就是被房俊给怼住了,那样更不利于长孙无忌宇文士及等人推他上位,慌不择言道:“那房侍郎认为某行不行?” 他本意是将问题踢回给房俊,无论说他行或者不行都无关紧要,只要这个问题不是自己来回答就好。 可是他哪里知道房俊这个棒槌打定主意搞破坏? 只见房俊一脸为难,吃吃说道:“这个……高侍郎到底行或者不行,某实在是无从知晓,毕竟某从未跟您府上的侍妾们就这个您行与不行的问题进行过深入而且坦诚的交流……” 高季辅一脸懵逼:“诶?” 这说的什么话? “某当这个吏部尚书行与不行,与我府上的侍妾有何关系?” 大殿之上陡然一静,片刻之后…… “哦哈哈……” “呵呵!” “咳咳!” 一阵哄堂大笑,不少年迈的老臣甚至笑得弯腰不停的咳嗽…… 就连御座之上的李二陛下都没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