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武卫负责西侧看台的安全守卫。 程咬金顶盔掼甲,大大咧咧的坐在临时搭建的营帐内,烤着火,嘴里不停的咒骂。 “房二这个小王八蛋,就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眼瞅着都过年了,还偏要搞出这么一个大事情,害得老子在这挨冻喝风!若是老子有这个个不省心的东西,老早就掐死算球,省得闹心!” 这寒冬腊月的,挨冻倒还在其次,关键这小子搞出这么一出,实在是太麻烦了!这么多人聚在山顶,稍有不慎,就得出大事!作为负责治安的两个主将之一,怎能没有怨念? 安全无事没什么功劳,出一点意外就要被陛下责罚! 一旁优哉游哉的李元昌倒是笑呵呵的,握着茶杯说道:“卢国公勿需烦躁,不过都是一群泥腿子和商贾罢了,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惹出什么事端。” 程咬金撇撇嘴,斜了李元昌一眼,问道:“王爷不去陛下身边观看那孔明灯是否能飞起来,跑到末将这边,怕是有些不妥吧?” 最讨厌你这种人,自己讨人厌还自我感觉良好…… 老子特么也是泥腿子出身,你特娘的这不是当面骂人么? 按着程咬金的脾气,没有当场发作已然算是给了李元昌面子,只不过心里不爽,就开始逐客了。 李元昌浑似没听懂,惬意的伸个懒腰,说道:“谁耐烦去哪观礼台上坐着?依我看,那房俊就是扯淡,孔明灯能飞谁都知道,可带这个人飞?呵呵……” 他倒是想去李二陛下身边,找个机会一刀捅死他! 可人家李二陛下也不是傻子,就算自己去了,也是被“百骑”挡在外围,根本没可能近身,遑论刺杀的机会了。 再者说了,自己谋划这件事,可不是想要玩什么求仁得仁,刺杀李二陛下那么危险的事情,他才不干!况且就算得手,怎知道侯君集和长孙冲会不会事后将他抛出来当替罪羊,以安天下? 还是在这里的好,除掉眼前这程咬金,左武卫必然乱成一团,群龙无首,那侯君集的左卫便能掌控局面,大功告成不在话下…… 两人正说着话,营帐的布帘给掀开,侯君集走了进来。 程咬金微微一愣,站起身拱拱手,奇道:“侯将军怎地来了此处?” 今次陛下御驾来到这骊山,负责安全护卫的便是他程咬金和侯君集。此时正是关键时刻,这侯君集不守着他的左卫军卒,跑到咱这儿来干嘛? 程咬金面像粗豪,行事豪放,但这心思却很是细腻,心里微微就是一突…… 侯君集一脸轻松,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某那边的二郎笨手笨脚,搭建个临时的营帐也弄得四处漏风,某实在是冻得受不住,到老哥这边来坐坐,去去寒气。” 整个山顶,除去几座观礼台之外,便只有两位负责安全守卫的将军搭建了两座临时营帐,便于处理突发的军务。 程咬金便笑道:“这不好吧?陛下令你我二人守卫在此,那就不能出现一丝疏漏,侯将军擅离职守,这个……怕是陛下会怪罪啊!” 侯将军脸上泛起一丝苦涩,苦笑道:“别人害怕陛下责罚,某还有什么怕的?说心里话,这些年打生打死的,早就有些厌烦了。陛下若是责罚,大不了就告老回乡,享受天伦之乐,也不错!” 说着,自顾自的走到程咬金一侧的椅子上,便要落座。 程咬金心里藏着警惕,总觉得侯君集的举止有些不合情理,便不着痕迹的向旁边挪了一步,尚未说话,营帐门口的布帘再一次被人撩开,一个亲信冲进来,惊慌失措的叫道:“国公爷,大事不好!看台上发生骚乱,有人拿着刀子,见人便砍,都乱成一团了!” “什么?!” 程咬金眼珠子瞪得好似铜铃一般,赶紧走向门口:“某去看看!少弊掉草地,活腻歪了?” 言罢,就向门口走去。 李元昌站起身,脚步移动,跟在程咬金身边:“本王随国公去看看。” 程咬金也没在意,嘴里说道:“王爷且坐着便好,没甚大事……” 话说了一半,突然觉得肋下一凉,紧接着一股剧痛传来,已然被李元昌用一柄匕首刺进了肋下。 程咬金厮杀多年早已养成了对危险的反应,匕首刚刚刺进身体,电光石火之间身子猛然一拧,向旁边迈出去一步,反手拔出腰侧的横刀,睚呲欲裂,吼道:“乱臣贼子!” 就待一刀劈下去。 身后猛地传来刀刃破空的鸣响,程咬金暗叫不好,顾不得劈砍李元昌,身子一矮,就地一个赖驴打滚,向前冲去。 后背火辣辣一阵剧痛! 侯君集没料到程咬金反应居然如此迅捷,不仅及时避开没有被李元昌的匕首伤及脏腑,更能躲开自己偷袭的一刀,只是伤了后背!不过此时断然不能任由程咬金活着,否则左武卫在他带领下,将成为最大的变数! 当即沉着脸一个箭步冲过去,当头就是一刀冲着尚躺在地上未站起来的程咬金劈去,大叫道:“二郎们,杀!” 与此同时,留在账外的侯君集带来的心腹,收到命令悍然出手,瞬间就将茫然无措的左武卫兵卒砍翻了十几个。 左武卫的兵卒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