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床沙地上挖起一条条浅沟…… 整座军营干得热火朝天之时,段瓒回来了。 一踏入房俊的中军大帐,段瓒便禀告留在高昌城的任务完成情况。 “果然如同侯爷所料,那侯文孝的确迫不及待的去拉拢鞠文斗,只是可惜,鞠文斗现在怕是连觉都睡不好,堂堂安西都护府副都护,便这样不明不白的在他的府邸之中被炸死,这个锅,他想甩掉可没那么容易!” 段瓒对于自家这位长官的智慧已然五体投地,佩服得不行。 人走了好几天,仍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侯文孝,甚至还能栽赃被鞠文斗,这份阴谋诡计,确实令人害怕…… 房俊挑了挑眉毛:“没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怀疑自然是有的,但也仅仅是个念头而已。那侯文孝为了提防侯爷的报复,整日里几十个卫兵随侍左右,守卫森严,即便在鞠文斗府邸的正堂里,都有十几个卫兵在身边,侯爷便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没有机会动手。又有谁能想得到,一个安装了延时引信的震天雷,就能将侯文孝炸上天?” 段瓒言语轻松。 的确,这个“延时引信”的创意实在是太妙了,谁能想到震天雷其实就是在青铜香炉的里边,然后被一截儿燃烧的线香延时引爆? 怕是就连侯文孝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房俊点点头,倒是没有太多得意。 说到底,这件事虽然谁也拿不出证据,但是有许多人其实是不需要证据的。 比如李二陛下,又比如侯君集…… 只要心里确定是他房俊干得就行了,要什么证据呢? 但是如论如何,侯文孝这个家伙必须完蛋,不然对于西域的布局实在是威胁太大了。李二陛下没有证据就不会处罚自己,哪怕他心里头明镜儿;至于侯君集,早就已经结下仇怨,也不差这一桩…… “长途追赶,一定累坏了吧?好生下去休息一番,今晚说不得会有一场恶战……”房俊笑呵呵的说道。 虽然嘴里说是“恶战”,但神情之间却没有多少紧张凝重之色。 段瓒刚刚追上大部队,对于大部队今日来的遭遇以及部属都不清楚,闻言亦不多问,行了军礼,便退出大帐。连日来带着部下一人三骑苦苦追赶,到现在都因为长时间骑马而两腿站站,虽然胃里饿得直冒酸水,但还是只想拱进那座军帐里,好好的睡一大觉…… 只不过,这满营地的挖沟,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