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汶在五天之后就离开了,平日里他躲在她的闺房之中,没有人来,他也没办法出去,恶日之后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也就和流瑛告辞了。
流瑛并没有追问他来的目的,成汶已经说的和明白了,他们两个各有各的事。互不干扰便是最好,成汶告辞了流瑛的救命之恩,便在夜晚悄然离开了。流瑛起身看着那个融入黑夜的身影,只能是默默的祝他平安。
走了也好,流瑛留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般,总不能跟成汶说,我要去勾引二殿下然后杀了太子,最后利用四殿下助我带着两个大男人逃开出雷国,你要不要加入我们,这样的话吧?
流瑛从来没有想过杀掉宁赋,她杀不掉的,她很清楚。宁赋对她了如指掌,比她自己还了解她自己,她这只能汲汲营营一步步小心翼翼的策划,希望四殿下是一个能相交的人吧。
流瑛坐在梳妆台之前,静静的看着自己的面容,成汶都认不出来了,好像还真的变了很多吧,以前眼睛更圆一些的,鼻子也更挺,耳垂这里没有痣的吧,个子也长了,一年就长的这么快吗?
啊芷还没回来,成汶走了,她便安心练起舞来。
“舞是以前嫚舞的成名曲——《送君》,我给你演示。”念琉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流瑛想拒绝,念琉说别人教的没她好,流瑛也就没说什么了,但只坚持她跳一遍。
但是一边也足够了,流瑛仿佛天生就会一般,一遍过后,她已经能学到五分像了,她会莫名其妙的写诗,莫名奇妙的跳舞,看来,自己的秘密还真是多啊。
念琉一遍之后就在便是的椅子伤看着她,面上不悲不喜,仿佛那日的重伤之事一个梦影,唯一能够表现出来的,只有她还有些惨白的脸色。
“她,不愧是流瑛啊。”念琉轻轻的说,连边上的小白都没注意到,小白只是死死地盯着流瑛心里恶狠狠的想明知道姑娘受伤了还让她跳舞,她在心里剜着流瑛一刀又一刀,流瑛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朝她一笑。小白切了一声撇开脸。
两日后宁赋来看了她一次,眼神中有些莫名的味道,最后只留下一句“不要胡闹”便离开了,话中带着点宠溺,又有羞涩。流瑛真是大跌眼镜,她以为宁赋回来找她算账没想到竟然只说了这样一句。
这个宁赋看来是真的觉得她是不能亵渎的啊,这中显赫的“威名”他都能接受。
四月十五终于被妍妍的杏花枝头压出来了。
回春楼早已经是门庭若市,人山人海。妈妈早就招呼小倌们给回春楼好好打扮了一番。
在出雷这里,青楼并不是什么不可去的地方,反而成为很多大人们的相谈之地。酒肉应酬嘛,官场也是少不了的。出了那些个自恃矜持的女子们不会来,达官贵人们皆是如同赴宴一般容光焕发。
内廷挂满了各位书画名家的作品,就算是屏风都换上了雅致大气的。姑娘们个个衣着得体,体态优雅,宛若大家闺秀。一个女子,特别是风尘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观色,对症下药,如果今日姑娘们皆是一股子蛇腰柳姿,官爷们自然瞧不上,这是正儿八经的宴会怎能如此有失体统。
官场的人都是这样,面子比里子重,这种公开的活动,自然要得体才行。二而且回春楼能如此有名望担的起几位皇子的宴会自然是需要有几把刷子的,开玩笑,搞不好的话几位殿下一生气回春楼就再也别想回春了,别说回春,回魂都是不可能的。不然宁赋也不会选择在这里。
“宁大人好啊,宁大人这边请。”几位端庄得体的姑娘们在迎接来往的官员,今天来的非富即贵,全都是不能得罪的。
“张大人这里坐啊。”楼上早已落座的雅座里一人撑开幕帘,招呼着刚入场的张大人。
场内皆是杯盏相交,笑声叠叠,姑娘们一路迎送,琴娘的琴音更是妙不可言,如此光明正大的逛青楼,可真真是一件乐事。
“妙啊妙。”有人在下方感叹。
“妙什么啊,更妙的在后头,有几位大人的小姐们也会出场的,据说王府的大小姐也回来,王颦小姐的舞蹈可是王都一绝啊,曾经还给皇帝陛下跳过的,我们今日竟然能有幸一见。”
刚进门的女子听见了,嘴角一扬露出得意的笑容。
“今天的大头可是那胥母国的女子,仙人一般的人物啊。“又一人插嘴道,仿佛脑子已经在构想国无数遍胥母女子的姿容。
“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舞女,能和我们这些小姐们比嘛?”那最先进来的王小姐没有讲话,倒是后来一步的李家小姐傲气的回应了起来。
”是是是,还是我们王都的小姐们有看头。“那人连忙改口。
“什么叫有看头?我们可是名门望族,怎么讲话的?”那女子身着一件红衣,英姿飒爽,很有气势,是李枷之女李彦雯。大家都是识得的,李彦雯小姐嘛,李丞相的小女嘛,李丞相一身斯文儒气,偏偏生了个女儿比男儿还要霸气,十岁的时候跑到皇宫抓着太子殿下的小辫子要太子殿下承诺娶她为太子妃,天下能这样表达爱意的姑娘啊,就只有李家这唯一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