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风吹了流瑛一夜。第二天一早,毓王带着澜弦在书房门口就看见流瑛像个小猫一样缩在角落里,流瑛感觉来人,才稀松的转醒。
“殿,殿下。”
“进来吧。”毓王先踏入了书房,坐在书案上,澜弦侍奉在珠帘之外,流瑛更是不敢进去,只能隔着珠帘隐隐约约的察觉毓王在写着什么。
流瑛不敢上前,也不敢开口,只能静静的等着毓王发话。
半个时辰过后。
“你可知我为何不让你追?”
“寡不敌众,毫无胜算。”流瑛如实回答。
“对,也不对。”珠帘后,平静的声音传来。
“请殿下赐教。”流瑛的头又低了一分。
“你在我王府,便是客,客人在王府出事,你大可要求王府为你出头,这是理所应当。”
“殿下,如果人人岌岌可危都去寻求那出头人,那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出了事,又能去依靠谁,这世上并非权利才可以做成一切事。也并非只有富贵才能笼络人心。”
澜弦没好气的说:“一个人,寡不敌众,最好就是倚靠一个有利的靠山,你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这样做了?”语其中带了些嘲讽,刺得她一身。
流瑛确实如他所说的那般打算,因为只有毓王这个靠山,才有可能从那帮子人中救回勤芷。那些人狠辣的身形,一直环绕着流瑛,除非她找到勤芷,不然她永远也别想安睡。
“教训的是。”流瑛只能越发低伏身形,她再也无法说些别的音节。
“近日王城总有出雷细作来犯,出雷蛮夷之人,手段狠辣之狠辣,你也见过了。勤芷只能是凶多吉少。”毓王出声缓解了两人的对峙。
“那我哥如何是好”流瑛一听说勤芷凶多吉少,直接打断了毓王的话,又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以下犯上,忐忑的闭上了嘴。
“下次再不可出言不逊。”
“是。”
“出雷最近在我国无孔不入,又擅长隐蔽,难以查寻。不过我们有一个机会,半月之后他们会押一批人回出雷,勤芷就在其中。你今日便让澜弦带你去校场,半月之内若你能敌的过十人联手,我就告诉你押送地点。”毓王此刻已经起身站在她身边,用着近乎亲切的语气,说的让人绝望的话。
校场是什么地方,流瑛在澜弦的口中得知了,那是毓王府铁风营的地盘。每一个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流瑛根本就不是个练家子,别说十个,一个都敌不过。
“挑战不限次数,你能赢一次,就算过关。”毓王又亲切地提醒。
“是,殿下。”流瑛没有忘记自己已经是下属的本分,硬着头皮答应了。
流瑛被澜弦带到校场,校场的人一看来了个瘦骨嶙峋的半大小子,都很疑惑。目光一直在流瑛身上来回逡巡。
“今天起他在校场半月,可一次与十人较量,只要他想比,你们就得陪。”
“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呐喊,震的流瑛心里发慌。
这些人不愧是训练有素,澜弦一走,他们便又是自发的集中训练。再也不将多余的目光透露给流瑛,流瑛瞬间觉得自己成了隐形人。但她顾不上在心里诽谤他们变化之大,见他们已经在校场上整齐划一的准备训练,流瑛便也从边上取了一把剑,依样画葫芦的操练起来。虽然不敌但至少要靠近实力。
她明白毓王的做法,只有她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够救回勤芷,虎口夺食必然是险之又险,毓王是想让她多一分安全保障。
她没有学过正统的功夫,只有一身林子钻多了练出来的了不得的轻功。如今操练起靠力量的功夫来,自然是没个模样,边上的人虽然目不斜视,但是个个耳聪目明,自然都清楚后面那个小小的家伙多么尴尬的挥拳。
大家都在心底暗自揣度:王爷突然丢来这么个拖油瓶,还让他们和她一比十的打架,到底是为什么?有什么好打的?就这种水平?本来以为有多厉害,所以他们才齐刷刷得使了这套最刚猛得拳法,想的就是让这小家伙知难而退,而现在,好像某人并不知道这到底有多难,因为,他根本一点都不懂。
看着大家若有若无得笑意,流瑛面子耐不住了,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挺着一股子错就错到底得架势,一直跟着他们拳法。
越让人惊奇得是,这小家伙虽然没什么底子,但是学习能力真的超级强。同一招演个三四遍她就能会意个七八十。这可不行。那些人便又琢磨着法子,扛起了红缨枪。
人手一把,出枪,刺,戳,拦,动作就跟同一个人一样,别提多威风,除了最后,武器比自己高出半个人的流瑛除外。
军中有军中的严训,不能笑,真的不能笑。
憋着难受好一会的人们,慢慢的就跟吃了米糠一样难看,他们不得不承认,流瑛学的实在是太快了。
不练了,说什么都不练了。这要是都给她学了过去,没准还真的打不赢了。大半个铁风营都坐不住了,该干嘛干嘛去。
流瑛眼见他们走了,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