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殿里,皇后正在一边为太子扇着扇子,一边满脸疼爱的看着他写字。
佩瑾姑姑在一旁安静的候着,其余的人也都有条不紊的做着手上的事,整个景阳殿是静悄悄的。
德庆快步走了进来,朝着屋内的人行了一个礼,规矩道:“小的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皇后的目光从太子身上移开,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大家下早朝了?”
德庆应道:“刚下。”他抬头望了眼正认真写字的太子,将后面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皇后心中了然,她转头慈爱地看着太子,“晔儿别写了,太师也应该快来了,你准备准备上课去吧。”
太子放下手中的笔,乖巧的应道:“是,母后。”
皇后瞧见他走了出去,才转头看着德庆开口问道:“可是今日早朝出了什么事?”
德庆点头道:“回娘娘的话,今日早朝张太师联名众官员,反对大家将青楼女子纳入后宫。大家当时在朝堂上便震怒,甩下众位大人便离去了。”
“哦——”皇后垂眸细思着。
一旁的佩瑾姑姑走上前,缓缓道:“奴婢听说昨夜大家去了永寿殿贤妃娘娘那里用膳,后来歇在了常宁殿的德妃娘娘那里。”
皇后捂嘴轻笑一声,“看来这是张贤妃作出来的事啊!”她转头向佩瑾姑姑问道:“姑姑可知大家要纳进宫里的是何人?”
佩瑾低头答道:“是一个名叫华卿娆的青楼艺伎,家住在镇安坊里。是大家身边的贴身侍卫张迪所引荐,但瞧着这二人没什么关系。”
皇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这么说便是一个普普通通、没有背景的艺伎。”
佩瑾淡声道:“是。”
皇后低头细思了一会,抬头满带笑容的问道:“姑姑,为大家炖的百合雪梨汤可好?本位是时候该去为大家排忧解难了。”
佩瑾扶着皇后下了塌,低声道:“娘娘,已经备好了。”
皇后带着佩瑾、德庆刚走到崇政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啪嚓”东西碎裂的声音。
皇后面带着端庄的笑容,抬手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去,便瞧见地上一片残骸,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大家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柔声问道。
里面侍候着的內侍丁振一瞧见皇后来了,感觉就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般,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朝着皇后行礼道:“小的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笑着朝他摆了摆手,“你下去吧。”转身从德庆那里接过百合雪梨汤,然后柔声道:“你们也下去吧。”
皇后瞧着所有人都走出了这个屋子,才端着汤寻了条碎片少的路,缓缓走到赵煊的另一侧坐了下来,将汤放在二人之间的桌子上。
她看着赵煊紧皱着眉头,伸手温柔的为他抚平。“可是今日早朝上出了什么事?”
赵煊阴郁着脸,怒声道:“张太师带着一众官员联名上书反对吾纳一女子入宫。”他说到这儿,怒拍了一下桌子,“吾什么时候连选一个妃子的权力都没有了!”
皇后看了眼桌上有些撒出来汤,试探的开口道:“臣妾听说,大家要带回来的女子是一个青楼艺伎。”
赵煊看向皇后的眼神顿时阴沉下来,冷声道:“贤妃劝吾,难道皇后今日也是特地来劝吾的?!”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没想到只是试探性的一问,竟会让赵煊有如此大的怒气,她心中顿时对那女子多了几分好奇。
她忙解释道:“臣妾先是大家的妻子,后才为大梁的皇后。臣妾所想自然是先为大家的。”
听见此话,赵煊的目光有些柔和下来,他开口问道:“那皇后今日来所为何事?”
皇后指了指桌上的百合雪梨汤,“臣妾今日来是送汤给大家,没想到正好碰上此事。”她神秘一笑,“我倒是有一个既可以堵住那群人的嘴,又能让大家抱得美人归的法子。”
“哦——”赵煊拉长声音,“不知是何法子?”
皇后低头捂嘴一笑,“哪些人叫唤得厉害,就堵住哪些人的嘴。他们不是嚷着不让皇上纳女子入宫嘛,那您就从他们这些人家里面挑些适龄的一齐纳入宫来。如此一般,他们也不好再出言反对此事。”
赵煊顿时眼前一亮,看着她问道:“那张太师一族中可有待嫁的适龄女子?”
“有一女子。”皇后低头细思了一会儿,“其父应是中书省右司郎中。”
赵煊一下子精神焕发了起来,他摆手笑道:“好!将这女子一并纳入宫中。吾看那张太师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后温婉笑道:“大家英明。”
赵煊拉起皇后的手,感叹道:“皇后你可真是吾的解语花,今日就留在这儿与吾一同用膳吧。”
皇后点头应下,转身为赵煊盛了一碗百合雪梨汤,递到他的面前。“这是臣妾为大家做的百合雪梨汤,大家尝尝。”
她看着赵煊舀起一勺喝下,故作随意的问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