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一进院里,就瞧着树下像是有一个人影在挖着什么。我没敢上前,等那个人挖完坑,才发现她要埋得竟然是个人!于是我便也没敢再送衣服,就回去了。”
观主像是后怕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两天我都躲在房里,直到听闻玄机被抓的事情。”
她把话说完,所有人也跟着理清了整个事件的大概。
不过又是一个狗血的故事,自己手下的奴婢与情人偷情被发现。半夜质问奴婢,谁知失手打死,迫不得已在半夜院内藏尸。
温璋手下一人忽然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温璋顿时脸色大变,忙抬手朝着下面的人吩咐道:“带陈韪上来!”
话罢,陈韪跟着一人徐徐的走了上来。
一见他上来,四下围着的人都争相踮起脚来去看他的面容。这可是鱼玄机看中的男人,甚至为了他,连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婢女也给打死了。
看过之后,他们的脸上都不禁流露出几丝艳羡。一来是羡慕他长相俊逸,二来就是羡慕他艳福不浅。
温庭筠看着陈韪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异,他撇头低声问一旁的念夏道:“你师傅与他确如传闻中一般?”
听他这么问,念夏俏脸一红。毕竟是生活在一个院里,师傅与陈韪公子的事情她也是知晓一二。
“是。”她低声应道。
温庭筠眼眸一沉,别过脸去,不再言语。
念夏偷瞄了眼他的神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什么。
陈韪走到鱼幼薇身边,也没瞧她一眼,朝着坐在上面的温璋就行了一个礼。
“陈韪见过大人。”
一直面无表情的鱼幼薇,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神情突然变了。她侧头看着就在身边的陈韪,他还是如初见一般,可是他的心又是否依旧如此呢。
温璋眯着眼在鱼幼薇与陈韪之间来回打量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陈韪,你与鱼玄机是什么关系?”
陈韪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情人关系。”
此话一出,四周又热闹起来。纵使在场的人心中早就明了此二人之间的关系。但由当事人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还是心中不免激动了一下。
温璋一挑眉,并未再维持现场的秩序。他紧接着问道:“那你与绿翘确有私情?”
陈韪又一次直接道:“是。”
鱼幼薇一直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是铜墙铁壁,却没想在听到他那么干脆利落的回答时,还是猛然疼了一下。
她垂下头,在乌丝遮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陈韪的话已经基本证实了梦秋的话,但温璋还是继续问道:“你与绿翘在死前可曾见过面?”
“见过。”陈韪顿了一下,“只是第二天席上便不见绿翘了,问她去了何处,只是说生了病。”
这下所有的话全都对上了,这场命案的所有矛头现在都直指鱼幼薇一人。
温璋这才望向鱼幼薇,缓缓道:“你之前说绿翘生了病,送去山下大夫家休养了。可是我派人去了你说的地方,那里只剩一片火烧之后的废墟,根本没有任何人,更没有你所说的大夫。”
念夏垂下的手一紧,目光紧盯着鱼幼薇。当日她拖着昏过去的姐姐,第一反应便是去找山下的老大夫。可是等到了那里,却发现那里不知被谁一把火全给烧了。
鱼幼薇神色并没有变化,她在得知绿翘便是那具尸体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毕竟绿翘一直呆在老大夫家,她如今出事了,那老大夫家更不能幸免于难了。
温璋见她没有反应,继续道:“我派人从你房里搜出了一根鞭子,经检查,这与绿翘身上的伤痕痕迹相同。”
说到此,他猛然拍了下桌子,高声道:“都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认罪吗!?”
底下围观的人也跟着高声附和起来,此刻在他们眼里,全天下最毒最恶的人也不过就是鱼幼薇。
念夏慌张的看着周围的情景,若是再这样下去,师傅只会被逼着认罪的。她再也顾不上什么温庭筠出门前的劝告,扒开人群就冲了出去。
温庭筠光顾着场上的局面了,等他察觉出念夏的异样,念夏已经冲了出去。他朝地上跺了一下脚,一脸焦急的看着念夏的背影。他只希望念夏不要打乱了他计划。
念夏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跑到鱼幼薇身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道:“大人,师傅她是被人陷害的。”
鱼幼薇撇头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她回过头来,看着人群中的温庭筠,眼角微微湿润。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昨夜收到的纸条,那上面清晰的写着:宝珠、司琴在我手上,速速认罪。不然裴家的怒火你能受得住,你师傅与你徒儿可受不住。
她回过头来,缓缓的闭上眼眸。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特意为她布了一个局,为的就是置她于死地。
但又反过来又一想,这一切不也都是她所引起的吗?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