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缇抬起头来，眼眶有些红：“仲析。”
屈缇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擦了擦眼旁的水珠：“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怎么了？”仲析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屈缇。
“刚才要走的时候，宠物寄养那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中分死了。”屈缇说着说着又带了哭腔，“从楼上掉下来摔死的。我不想去看它的尸体，就到这来了。”
中分是屈缇家里养的一只猫，说猫摔死，倒也有趣。仲析依旧没有点破，换了个话题：“楼下丧尸不知道为什么，又多起来了，待会警察应该会过来处理的。”仲析和屈缇走到窗边，看向窗外。
谈到丧尸时，屈缇神情有些不自然，这些都被仲析的余光瞄到了。
仲析见屈缇没说话，接着说道：“给你讲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王，他深爱着一个人，但是无法得到她，于是国王便想法设法，有一天，一个大臣向国王提议，让国王自导自演一场英雄救美戏。
国王当即答应了，第二天，他让士兵扮成强盗去劫持那个人。士兵成功了，国王失败了。国王骑着白马，出现在他所深爱的那个人的视野中，却坠马身亡。
国王英勇、俊秀又年轻，但却英年早逝。
他的王国里，不知道多少深深仰慕着他的少女为之心痛。”
屈缇看着窗外：“他既然是个国王，又为何要顾及那些无所谓的少女。他是个国王，他有能力，他明明可以得到他所想要的。”
仲析轻笑两声：“其实，国王所爱的人一直隐瞒着身份，她其实是另一个王国的女皇。女皇的王国比国王的王国要大得多。”
“你这个故事有问题，”屈缇似乎依旧在看着窗外，“女皇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又为什么要独自外出？”
“这是个童话故事，没必要太过追赶现实。”
屈缇没有接仲析的话，反而依旧沉浸于故事：“若国王早早的就知道了女皇的身份，那他杀了女皇，就可以获得女皇的所有国土了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刚才说了，女皇是不会独自外出的。那我告诉你故事里的大臣，是女皇的手下，扮强盗的士兵是女皇的侍卫。那你还会觉得国王坠马，是个巧合吗？”仲析的语气一直很平缓，真的如同讲一个童话故事一样。
“永振体，你也有吧。”屈缇已经没有兴趣继续打哑谜了。
“嗯。”仲析轻轻颔首，“当你看到那些信息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携带者之间的斗争，至死方休。”
“你在家里的时候就知道了吧。”屈缇的头低垂下去，发丝掩盖住了她的脸庞，看不清她的神色，“能不能最后再考虑一下。”
屈缇很清楚仲析上来顶楼的目的是什么。他明明可以待在家里装傻，然后一直隐瞒下去。
“你知道吗，一个人拥有了能力，就注定要……”
仲析话说了一半就被屈缇打断：“你总是这样！”
仲析微微一愣，没想到屈缇的情绪会这般激动。屈缇吼出来后，忽然有些失措，觉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回家吧。”仲析叹了口气。
迈着有些拖沓的脚步进入电梯，进入电梯前，看了一眼呆滞在原地的屈缇：“挺好一个女孩……”
仲析回到家，这时候楼房附近的丧尸已经被警察带走，并且留了几名人员彻查这个小区。
仲析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想想自己请假也有些日子了，该去上班了。仲析换了套正装，拿着钥匙去车库，出门时楼道里的丧尸尸体已经不见了，可能是被警员清走了，仲析没有多想。
……
十分钟后，仲析把车停在公司的地下车库，然后坐电梯到了七楼，时隔数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公司人员依旧照常工作着，路上车辆依旧照常行驶着，各个学校依旧照常上着课。这是仲析一路看到的，好像前几日的丧尸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仲析坐在椅子上，看了看今天的职工报到表，除了几个因病请假的，还有一个刚刚上交辞职申请的，是屈缇。
……
仲析解决完公司这几天囤积下的事务已经七点多了，在冬天天色已经相当黑了，只有这时候，才能看出一些丧尸出现的影响——夜生活变得枯燥乏味了。
仲析在路上开着车，原本到处都有五彩夺目的霓虹灯，但现在大多都暗着。所谓的夜店，也都只能在白天开才能有点生意。
除了路灯下的一小块，其他地方藏在黑暗中。
但是忽然，大片的地方被火光照亮，离仲析这里不到一公里的地方燃起了巨大的火焰，张牙舞爪。即便隔着车窗，仲析也被爆炸声震得不轻。
由于有重重房屋阻隔，仲析看不到爆炸处的情景。但是过了一会，仲析大致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仲析看到火光后，原想开车离开，免得沾染上麻烦。但是开出没多远的车，撞上了从巷子里窜出来的一道黑影，车灯照射下，是一只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