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袅袅,山河依旧,高岭深处正上演激烈杀伐。
看似仙气氤氲,却不觉寒意袭身,冰冷彻骨。
“师兄,小心背后!”
湿漉漉的草坪上,烟雾笼罩,简直比浑水摸鱼还要难受些,根本看不清远处的视野。
那浓雾一角突然传来了急切的声音,却丝毫影响不了周围冷兵器碰撞的火花和血腥哀嚎。
‘咻!’
这时,一柄剑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云而来,像拉满的弓弦,速度快到了极致。
听到提醒的呼唤声,身穿道宗服饰的青年弟子寒剑在手中翻转,身子略微倾斜,剑身负背。
‘叮当!’
刺耳的鸣音在耳畔徐徐回响,侥幸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却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适才这家伙也算是反应及时,若是稍微迟了片刻,胸膛怕是就被人给穿了个窟窿。
“大家聚在一起,聚在一起,注意四周!”
‘呼呼呼!’
估摸着这地儿有七八个道宗弟子和三四个苏家弟子,他们都是不约而同的背靠背聚拢到了一块儿。
他们兵器向外,虎视眈眈,紧紧盯着云雾。
突然间,不知是哪个方向飞来了好几个球状的东西,刚一落地,便炸开了花。
倒没伤着人,却爆发出一股刺眼的强光和浓烟,本来雾气就够密的了,这下子更是两眼一抹黑,一望白茫茫。
而发生这一切,仅仅是在眨眼之间。
‘咻咻咻’
像箭羽一样的暗器划破长空,猝不及防地钻进了他们的身体。
“小心暗器,小心!”那道宗青年耳根子摇动,眼冒金光,手上猛地挥剑,口中惊呼。
‘刺啦!’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铜墙铁壁,也会百密一疏,他们终究还是有人染了血。
“呃啊~啊啊啊~”
暗器再多,再强,也不会瞬间要了大家的命,可藏在云雾深处的剑,已经忍不住露出獠牙。
好些个没有能挡住,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最倒霉的是身子直接被穿了个窟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跪地哀嚎。
‘呼!’
可这远没有结束,白雾一阵涌动,只是稍微的眨了一眼,便觉着喉咙间顷刻传来一股冰冷,手里紧紧握住的剑也没了力气,眼神涣散,生机如溃堤般快速崩塌。
‘啪!’
一具尸体倒下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狩猎的开始。
‘铛,铛!’
道宗和苏家的弟子中总有几个是硬茬子,不会任人宰割,那些白衣人虽然经过很多厮杀,熟练刺杀的门径,功力深厚,可真正拼起来,也不过差了那么几分罢了。
只不过他们太善于隐藏自己,总会在出其不意的时候来取走性命,而不是一股脑的拔剑相杀。
要的只是结果,不管过程如何不择手段都改变不了活着的事实。
眨眼间,这十几个人伤了好几个,死了好几个,留下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下。
‘呼啦!’
等那团掺杂的浓烟稍稍散去了一些,视野才看的清楚点,至少能看到身前身后,不至于是在黑夜里瞎摸。
“云,云师弟,怎么会,怎么会?”云雾一角,感觉到后背空荡荡的,那名道宗弟子急忙转过身去,却被吓破了魂魄。
入眼的是一片血腥,这名道宗弟子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割了喉。
他急忙扔掉手里的剑,把那人抱在了怀里,眼中塞满了苦涩和漫无边际的恨意。
‘咕噜,咕噜!’
那割喉的一剑奇快而狠厉且十分精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止不住那崩裂的沟壑,血水疯狂地涌了出来。
那名倒在血泊中的道宗弟子脸色狰狞,双眼圆睁,想说些什么却吐不出一个字,到死都沉浸在不甘和莫名其妙的惊恐中。
就连那割了喉的剑都没有见过一眼,更别说那潜藏在迷雾中的白衣人,他的死,注定是个忽略不计的悲剧。
“云师弟,啊,混蛋,混蛋!”轻轻拂去了那双灰色的眼幕,这名道宗弟子将其放在地上,拳头捏得死死的,仰天长啸。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身着苏家服饰弟子竟然被人从后背用剑插穿了胸口。
‘刺!’
那一剑来的快,去得也快,却并没有立刻要了他的性命。
扑通一声,便倒在了草地上。
“子衣,子衣,你,你怎么了?”察觉到身旁的人倒了下去,他一开始还没发现是怎么回事,等看清了那一幕,却已经晚了。
“不,不,不,子衣,子衣!”他跪在地上,撕破衣衫想要堵住那个冒血的口子,却怎么也堵不住。
他的眼里含着泪珠,整个情绪沉浸在苍白无力的失措当中,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子,子,子青,我,我,我不想,不想死”血水黏住了衣衫,躺在冰冷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