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是认识这钥匙的,镖箱的钥匙多数会一分为二,一半在镖局掌柜手里,一半在镖头手里,现在王镛给她的这把,就是便是镖头手里的那种。
虽然只有半截,但是也不是上下截断那种,而是因为无法独立使用,所以才这么说。
苏芸将钥匙拿在手中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有些看不清,往灯下一照,更是惊讶,对着王镛到:“这钥匙是王锦那半把?”
王镛见苏芸终于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笑着说:“是他的那一把。”随后又笑着说道:“你就不问我哪里来的?”
苏芸当然想知道哪里来的,据她所知,这钥匙,当时便丢了。怎么可能现在出现?
抬头对着自己丈夫说道:“说吧,这钥匙怎么会在你这里。”
王镛把苏芸手中的钥匙拿了过来,又从旁边柜子里取出一个木匣子,把钥匙放了一进去。一边又同苏芸解释到:“别人送来的。你信吗?”
“送来的?”苏芸有些不信,摇了摇头“咱们找了将近二十年的东西,现在会有人给你送来?”
王镛摸了摸苏芸的头发,又接着说道:“是我托人找的,在虞城找到的。刚找到,便给我送了过来。”
“虞城?怎么会在虞城?”苏芸有些意外自言自语的说道。过了一会儿又问了王镛一句:“他从哪里找到的?”
王镛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嘴里也不停,接着向苏芸解释:“一个傅姓老爷子的葬礼,他在一堆没用的遗物里找到的。”
苏芸也脱了外衣,躺了下来“姓傅?盗墓世家?”
王镛帮苏芸掖了掖被子,接着说道:“是他们,也不知道这钥匙怎么会在他们手里?”
苏芸想了想也想不到好点的解释,便摇了摇头,转身对着王镛:“莫要想了,这群人或许是喜欢收集钥匙,可能是无意之间得来的,睡吧。”
王镛听了苏芸说的,下床熄了灯。躺会床上却许久睡不着,翻身看着苏芸,她也是一样。
漫漫长夜,有心爱之人做伴,也算是幸事。
苏芸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梦到王锦,还是一身血污的王锦。
那日,王锦赶到客栈只在便直接倒下,一身的血污,是其他的镖师把人抬进了大堂的。
王镛略微懂些医术,便自告奋勇的走上前去。
探了探王锦的气息,又诊了诊脉,便朝着苏芸说道:“没什么大事,应该是急火攻心。至于身上的血污,应该也不是全部是他的。”
说罢,又向旁边的一位镖师找了块毛巾,替王锦擦了下脸了手。
一开始王镛没认出来王锦,脸上很脏,就连其他镖师认出王锦也是靠王锦临倒地之前给他们的牌子。
王镛看着眼前的弟弟,又看了看苏芸等人,朝着苏芸问了一句:“你们是并州永兴镖局的?”
“是的,我等都是并州永兴的镖师。”苏芸记得自己之前好像说过,觉得也许是王镛忘了,便又说了一句:“在下,好像前几日同王兄说过。”
王镛尴尬一笑:“那应该是我忘了这事了。”
苏芸看着王镛尴尬,笑了笑,又接着说道:“王兄看了王镖头,怎么就知道我等的身份了?”
王镛替王锦整了整衣物,回答道:“说出云镖头可别不信,你们这王镖头是我兄弟。亲的那种。”
苏芸托着下巴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可别说,还真的长的挺像的。”
之后发生了什么,苏芸有些记不清,梦也醒了,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
王镛早早的便出了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苏芸起身穿上衣服,便出门去喊两个小伙子来干活。
王晋鹏今天可以算是睡了个好觉,不过生物钟如此,起的也不算晚,早早的就在院子里拿起枪来比划了几下,见苏芸出了房门,放下长枪,向苏芸行了礼,说道“母亲,早上好。”
苏芸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也不知道你爹怎么想的,非要教你们这些没用的礼仪,又不去科考。还不如一辈子做个庄稼把式自在。”
王晋鹏见母亲抱怨,笑着说道:“也不见得,爹这样,应该也是有他的理由,母亲就别埋怨了。”
“你去找玉泽,从你二叔家拿出些窗花和土纸去把两个院子里的窗棂糊了。”苏芸一边说,一边走向西屋。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还有明瓦,也拿几张。”
一上午,王晋鹏和王玉泽两个人把两个院的窗棂糊完,又拿着掸子把屋里的灰尘挂了半天。
吃饭的时候,太阳已经没那么大了,饭后,两个人也没什么事,练武的事情懈怠不得,练了两三个时辰,等天色暗了下来才肯罢休。
年前剩下的几天,两个小伙子基本都是这么过的,上午干活,下午练武,倒是几个大人乐的清闲。
王镛和王铸没事下几把双陆,或是围棋。苏芸则是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也没事拿着从王铸那里找来一把朴刀耍几下子,或是看着丈夫和小叔子下棋,有的时候自己也会玩上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