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筹过了年十八,开始流浪也有十年了,那件可怕的事情也得从十年前说起。
七八岁的孩子也省不得什么,安筹又是小小年纪父母都去了吃着百家饭长到了这个年纪,一天到头,带着村中的一群小孩子到处皮。
某日,安筹突然遇到一个怪人,披着斗篷,带着面具,连说话的阴森森的,就这么突然的站在了安筹的面前。
怪人将安筹拽住身前,阴恻恻的说道:“呵呵,小后生,给我带个路呗。”
安筹被这人下了一跳,猛地说不出话来,脸色也变得发青,在怪人的身旁呆住了。
怪人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又呵呵的笑了起来:“呵呵,我有这么吓人吗?”
安筹虽说年纪小,但因着无父无母,也知道个察言观色,这眼前的怪人很明显的是个自己不能惹得人物,磕磕绊绊的说道:“没有,没有。”
“那就好,你认不认识傅诚,带我去见他。”怪人叫安筹如此表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安筹仔细想了想这个人名,然后回答到:“诚二爷啊,认识认识。”安筹小小脸上露出了些许的谄媚。
怪人将安筹从手中放开,推了安筹一把,说道:“走吧。”
而他们要见得傅诚便是今天安筹在白事上见到的那人。
十年了,傅诚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把胡子蓄了起来,看上去还依然是那副样子,和那怪人一样,身上一股子阴气。
安筹想了很久,却还是记不起十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以往那些断断续续的噩梦,很显然,并不能够对这件事起到什么作用,只会让安筹头疼欲裂。
已经到了深夜,安筹依然是没有半点的结果,只好熄了灯,试图在梦中找到答案。
之后的几天,安筹每晚都会陷入一场同样的噩梦,却依然是毫无收获。
一晃便到了小年。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是要送灶王爷上天的,灶王爷上天述职的时候,能够在玉帝面前多多说一说自家往年的好事,祈求来年的一帆风顺。
而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也会作为一副对联,贴在灶王爷的神位之前。
小年前几天,各家各户便已经准备好了麻糖,夜里送灶王爷上天的时候,供上一些,说是麻糖能糊嘴,让灶王爷的嘴更甜。
但是实际上,多数的麻糖都会被家中的小朋友瓜分的所剩无几。一年到头能吃上糖的机会并不多,过年了当然要对自己好些。王家的两个小伙子也不例外。
苏芸早早的起床便把要供奉东西收拾好了,自己则是在厨房准备除夕那天要用的接神菜和其他腊月里和年关过后的吃食。
刚过了晌午,王玉泽便跑到了厨房,也不管自家大娘在不在,直接从桌上拿了几颗麻糖转身就走。
苏芸武功也不低,就这小子的功夫也不看在眼里,还没等王玉泽出了门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把他拦住。将手掌伸展,放在王玉泽的面前。
王玉泽不情愿的撅着嘴,带着些撒娇的说道:“大娘,就两颗?好不好”
苏芸可不吃这套,一个大小伙子还撒娇,直接把伸出去的手拿起来飞速的敲向王玉泽的脑门。嘴里同时说道:“不行,明天再说,今天晚上还还得供给灶王爷呢。”
王玉泽见自己大娘这么说,而且也觉得大娘打人也怪疼的,只好乖乖得把刚才拿在手里的几颗麻糖放到了苏芸的手中,接着连忙转身跑了出去,边跑边把自己刚才藏在另外一只手中的两个麻糖塞进自己的嘴里。
苏芸当然知道麻糖是少了,不过也不计较,看着跑出去的王玉泽,摇了摇头,又回了继续自己的工作。
王晋鹏在院子里歇着,看着王玉泽从厨房跑了出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王玉泽跑到跟前便直接坐到了王晋鹏对面,伸出手将自己还剩的一颗麻糖递给王晋鹏。
王晋鹏看着王玉泽递过来的麻糖,先是接过来端详了半天,就算是前世,王晋鹏也很少也这种样子的麻糖,那时候时候的麻糖,基本上都是长条,而且没有麻糖的本质,粘牙。这个就不一样了。
王玉泽刚才为了逃自己大娘的巴掌,着急的把麻糖在口中咬开,这玩意儿不是一般的糖,甜的很,也粘牙的很,王玉泽直接上牙粘着下牙的说不了话。
王晋鹏把刚才接过来的麻糖塞在嘴里,也不敢咬,只是在口中抿着。免得自己和对面的王玉泽一样,不止说不了话。连张口都难。
午饭是素的,并州附近腊月这几天基本上都是吃素,到大年初一都是,过了初一新的一年,之前腌好的或是做好的荤菜便可以拿出来吃了。
王晋鹏一个大小伙子,吃了不少,王玉泽竟然吃的比王晋鹏还吃的多。饭间,苏芸同两人说道:“年前不用再练了,有事给你们做。”
两人停下手中扒饭的动作,等着苏芸的话。
“明个扫完房子贴个窗花,后天去老刘家取之前定的豆腐,过几天来要贴对联。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够你们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