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出声,卢俊义、燕青、扈三娘等三人皆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而幽剑则仍然还在盯着扈三娘出神,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方腊是谁?居然敢造反?”卢俊义问道。而燕青、扈三娘二人眼中,皆有同样的疑惑。
宋廷目光无意识地停留在扈三娘身上片刻,见她满脸疑惑,心道一声:是了,梁山的众人,一直呆在山东地界,怎么可能会知道江南的事情。
而幽剑见他盯着扈三娘看时,眼眸冷冷横着他,撇了撇嘴,脸色冷了下来,显得极不高兴。
宋廷此时并未留意到幽剑的神情,只是跟卢、燕、扈三人说道:“我也是在扬州听说的,歙州有个叫方腊的,搞了一个什么牟尼教,又称什么浙西明教,进行传教活动,没想到……还真反了……”
事实上,他在扬州也根本未听到方腊的实迹,而是根据史册记载所知。现在这年头,消息太闭塞了,通讯基本靠书信、口信,不像后世有网络一秒传达,现在若是从京城传个信去海南,恐怕一个月都传不到。
所以,就算是扬州距离歙州,不过才三百多里,但一个在长江以北,一个在长江以南,也是很难通消息的。就算方腊真的在歙州搞事情,他也很难听到有人议论。
听了他的话,卢、燕、扈三人皆一脸惊讶,江南这个方腊,真的敢造反?以前可是听都没听说过这人呀……
宋廷看着三人,说道:“这样吧,扈三娘,你再去丞相府打探,有必要的话,抓一两个人,问问清楚,看看是不是真的江南方腊造反。今晚之前,来告诉我确切消息。”
见扈三娘点头,又吩咐燕青道:“燕青,你去将你宋江哥哥叫来,我有事找他商量。”
燕青、扈三娘二人走出练功房,出了驸马府,各自去忙。
二人走后,宋廷不禁深深吸了口气,与卢俊义、幽剑二人吐言道:“倘若真的是方腊造反,这个国家,恐怕要开始乱了……”
卢俊义不明其义,怔怔地说不出话。
看他一脸严肃,幽剑也放下了心中对扈三娘的成见,情知要出大事,上前肃容问道:“你说的‘乱’,是什么意思?”
宋廷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叹了一声,太多的东西,现在他还不敢去预言,毕竟这里的历史,和史册所记载有些不同,但毫无疑问,一个真正的乱世即将来临……
“乱世啊乱世……”
心里唏嘘一声,宋廷眉间一凝,想起了那一场史册记载的奇耻大辱,那场名为“靖康之耻”的千古浩劫,不禁浑身有些发寒。
如果真有那场浩劫,该如何保全家人?该如何保全公主老婆?
看来,得早做准备啊……
心叹一声,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心中升起一抹希望:“火枪?陈大胡子?”
看来,唯一的希望,就是火绳枪了。
如今离开扬州永泰已经将近两个半月,也不知道陈规把这火绳枪发明得怎么样了。
如今势不容缓,该回去看看了。
想到这里,没有去回答幽剑的问题,而是大步流星地从练功房走出来。幽剑犹豫了一下,跟在了他身后,卢俊义茫茫然看着,不知所措。
…
宋廷终于在厨房找到了公主老婆。见他是来找公主,幽剑也就放弃跟随了。
赵元贞似乎对酸菜鱼的配方很感兴趣,与新丫鬟锦儿一起躲到厨房里,来研究宋廷所写的配方。厨娘秦乳母和两个做饭丫鬟正在清洗鱼腹,一袭红碎花罗裙的赵元贞,也不忌讳,就在旁边站着。
宋廷走进厨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也不管她们行没行礼,一把将赵元贞从厨房拉了出来,锦儿也跟了出来,躬身跟随伺候。
宋廷这些话,倒也不担心锦儿听到,便直接开口与公主老婆说了——
“贞儿,最迟明天,我要回扬州一趟。”
“那么急?回扬州干什么?”
听了夫君的话,赵元贞眼睫毛如同两把小刷子般抖了抖,美眸盯着他问道。
宋廷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带了两枝突火枪回‘临水轩’玩?”
赵元贞想了想,抿嘴含笑:“相公,那个……其实不好玩……”
宋廷闭上眼睛,有些事,即使是公主老婆,也不可能完全理解他的想法,他本是来找她商量的,而这一刻,他觉得有必要把“商量”二字,改成“通知”。
赵元贞见他面色严肃,也跟着脸色很认真地问道:“相公,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觉得还是别让她担心为好,便将一些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明日我带着卢俊义、燕青回扬州一趟,天凉了,你要注意身体,多穿些……”
说着,当着锦儿的面,拉住了她的手,捧到手心里,揉了揉,又替她将衣裳裹紧一些,这些举动让她不自觉亲昵地靠了过来,脸上带着欢喜和满足。
“相公,你去扬州到底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