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眼睛被蒙,点了点头,知道孟丹这样做,是为了庄上的安全。毕竟这庄子与世隔绝般的存在,很难不被官府觊觎,搞不好就被定性为土匪窝。
想来,那条千斤石、铁索桥的路,应是外界所知的路;而这条密道,才是这个庄子的秘密。
“公子勿惊,我这就带你下山。”宋廷刚听到孟丹这样说,就感觉到一双温软的手抓住了他的右手,她的手很柔软,触肤瞬间,细腻软滑,让他不由心神一荡。
孟丹拉着他,专拣捷径而行,他便如同瞎子般,由她牵着,脚步微乱。他一手抱花盆,着实有些吃力,走得微微趔趄。孟丹察觉,便伸手端过那盆“幽灵花”,道:“我先替公子保管,等下了山,还公子便是。”
宋廷点头答应。
这之后,步子果然快了许多。
由于眼睛被蒙,宋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他在心里掐着数,大约走了六百步平地,就开始下阶梯,左拐右拐地大约下了四百步,突然停下来,孟丹去按了个什么机关,便听轰隆隆响,一道石门打开,两人大约又直走两百步,孟丹又拉门栓,打开了一扇木门。
跨出那扇木门,孟丹才解了宋廷的蒙眼黑布。宋廷睁眼一看,眼前树影婆娑,犹如鬼影,脚下是一条四尺宽的道路。再回头去看,原来那扇木门深藏于树木杂草中,若不细看,只以为是树丛,根本很难察觉到是扇木门。
孟丹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枝火把,她将那依旧盖着黑布的花盆交到宋廷手里,然后问道:“公子还记得来时的路么?”
宋廷搔头道:“我只记得来时看到一块大石碑,上面刻着‘擅闯者死’,然后走不多远,就看见一颗大枣树。”
孟丹指了指西北角,道:“就在那边不远,此处路不好走,我带公子去吧。”
两人朝西北角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分,孟丹举起火把,宋廷果然看到了前方有块石碑,上头果有“擅闯者死”四字,正是来时看到那块。
便突然在这时,前处大枣树倏然射过来一枝冷箭,咻的一声,来势凶猛,不像是吓唬人。孟丹挥着火把格挡,一击即落。
“什么人!”
两条人影先后从大枣树跳下,其中一人点燃一根火把,另一人拉弓搭箭,对准了宋廷和孟丹的位置,蓄势待发。
先前那支箭,被孟丹以火把击落,那两人便觉奇怪,再搭箭时,就客气了几分,问道:“请问阁下何人?擅闯我碧云山庄有何贵干?”
因是黑夜,那两人并未看清是庄主夫人,所以先前那一箭,确有故意伤人之嫌。
孟丹并不作计较,将宋廷拉到石碑后,将手中火把交给他,小声嘱咐:“公子,你只管拿着‘幽灵花’走便是,这两个人是我的属下,不敢为难于我。”
宋廷有几分感动,慨然道:“可是尊夫恐怕此时已经醒来,正四处找你,你要如何应对?”
孟丹冷哼道:“我毕竟是他妻子,他还能待我怎样?公子只管放心前去,别耽搁了救你娘子。”
听到她这样说,宋廷放下花盆,郑重抱拳鞠躬:“孟夫人深明大义,救命之恩,在下日后定当报答!”说完,抱了幽灵花,凝神看孟丹一眼,转身走了。
走不到几步,只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声音,料想是孟丹已经走到了那两名守夜人面前,两人认出是庄主夫人,不好意思起来,在说些赔罪的话。
恰在这时,却有一道怒喝声从不远处传来:“丹儿!你是不是放跑了那人?”那喝声犹如雷霆咆哮,甚是慑人。
很快,一条人影冲到大枣树下,他步伐迅猛,崩势如雷,犹如一只猎豹,只见他披散头发,头戴花环,眼神锐利如鹰,他手里拿一枝墨青蛇杖,蛇杖上散发阵阵绿烟,显然是毒烟。
“丹儿!你是不是放跑了那人!那人是不是还偷走了我的宝物?”孟牡厉声而喝,手中蛇杖狠狠砸落,空中腾冒起一阵绿烟。
孟丹站于树下,只是咬着唇不说话。
远远望着这一切的宋廷,此时内心慌乱,沿着蜿蜒小路,急奔而下,欲去寻觅来时停放的马车。
大枣树下,孟牡倏然眼神阴寒,狠狠瞪了孟丹一眼,忽地露出冷酷的笑:“他跑不远的……”
倏而,他狰狞大笑:“等我抓到他!我一定要将他先阉后杀!敢摆布我的女人,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望着自己的丈夫,孟丹浑身起了一阵寒意,仿佛那人已经不是她丈夫。
“给我追!”孟牡对两名守夜人喝道。
两人各举一枝火把,沿着蜿蜒小道迅速追来,孟牡眼眸森寒盯了孟丹一眼,冷哼:“等杀了那小子,我再找你算账!”说完,拂袖直追。
孟丹呆呆望着宋廷跑走的方向,眉头紧皱,她清楚自己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她为宋廷的处境担忧起来……
宋廷手抱着花,听到后面动静,只顾急奔,远远将那两个火影甩在了后头,忽地头上一阵劲风袭来,原来是那孟牡已然欺身而至。
刷地一道劲风,朝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