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瑞士这个国家,苗然曾经有过极大的好感,觉得它就好像是人们一直想要追求的世外桃源,梦想中的香格里拉,和平、富足、自由,但是后来发生的几件事,都让苗然深刻的了解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本意,也让苗然至此对这个国度完全失去了兴趣。
瑞士这边他们没有安排人,来的只有夫妻二人和一直跟在何建国身后四个隐形安保,因为苗然不知道苗家存在这里的东西到底有什么有多少,他们这一行也只是先来打个头阵,而且瑞士这边很多高级服务,必要时候可以雇佣安保公司帮忙运输财物回国。
“那个络腮胡子是不是?”苗然靠在何建国的肩头,手掌半遮着脸,用口型问到。
何建国微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等小妻子不服气的印了一个吻之后才用眼神示意她最后一个安保人员的伪装。
苗然没敢正大光明的看,只用眼角斜了一下,顿时惊讶的半张小嘴无声的做了一个“哇”。
何建国逮到了机会,连着亲了好几口,也学她用余光瞥了一眼那边,看到那身粉红色的女性裙装和头上带着纱网的帽子忍不住抽搐了两下眼角,连忙把眼神挪回来放到妻子身上,看着妻子姣美如昔的小脸,顺势又啵啵了两口,小声的感叹:“这外国也就这点好了。”怎么亲,旁人都不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更不会有带着红袖箍的老头老太太冲出来跳脚骂人。
苗然没注意何建国嘟囔什么,她的关注力还在那个身穿粉红色套装,带着大宽沿毛呢帽的“女士”身上。
跟来的四个人都是男的,不,事实上何建国的嫡系都是男人,倒不是他歧视女性,也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他认为一个女的常年跟在身边影响不好,拜苗然空间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和影视之功,再跟身边那些“近水楼台”的人事一对,何建国自然敬而远之。
路途无聊,何建国就逗着苗然做了个辩人的小游戏,一来是想接着游戏输赢占点小便宜,反正在国外,亲亲小脸拉拉小手完全不用顾忌,这种人前展露亲密的时机可不太多,隐性的show boy何建国难免有些蠢蠢欲动,二来也是对手下人的考验,被识破了,回去就要受惩罚,然后继续深造。
四个人当中,苗然猜对了两个,余下两个都是付出代价才得到的答案,前面那个伪装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外国人,苗然还能多少理解一下,毕竟这位体格魁梧高大,很有西方人身材的特点,这位装扮成女士的……她总是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说实话,后世什么漫画神颜小鲜肉,雌雄莫辩的女汉子,还有男变女等等,苗然全见识过,对于男扮女装自然不稀奇,可这是这,是八十年代,人们的思想才刚刚随着改革而微微的开放一点点,就连包二奶的风潮都还只是露个苗头,男人要是稍微跟娘气沾点边,唾沫星子和手指头给你点碎喽淹死。
这可不是空穴来风,当年她家附近有个叔叔,因为喜欢做家务,在家洗衣服收拾房间的时候,套着他媳妇儿的旧连衣裙当罩衣,就这么一件小事儿,被嘲笑了三十来年,到老了,一群乡亲们提起来还能哈哈几声出来。
想到当年,苗然忍不住面色怅然,去年借着带孩子游玩的机会,她回了趟老家,想看看年轻时的父母和幼年的自己,如果有机会亲近甚至协助一把也是好的,可打死她也没想到,父母是见到了,自己却没了。
前一世她妈被蒙古大夫说“宫寒,不易受孕”,结婚头几年没少受奶奶的白眼,等她出生,证明她妈妈能生,那会儿堂哥也早两年出生了,生了女孩的妈妈依然不受待见,今生却不一样了,她妈进门第一年就生了对双胞胎男孩,别说重男轻女的奶奶,就连她爸都差点把她妈打板儿供起来,为了两个儿子,抽烟喝酒打麻将这些年轻时候就在的陋习竟然全改了。
这个世界没有她,可这个世界的父母还活得好好的,正在为他们的儿子努力的赚大钱买大房子,父慈子孝,夫妻和睦,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蒸蒸日上,而她,那个曾经被算命先生说过是“大海水命,夫妻之链”的女儿,却无从
失落、遗憾、欣慰、高兴,种种矛盾的心情让苗然一下子就病倒了,这一病拖拖拉拉小半年,在何建国带着两个儿子围前围后的关照,苗霈担忧的嘘寒问暖中,慢慢苗然也看开了,曾经她也想过,用自己的命去换父母的命,现在她好好的活着,父母也好好的活着,还有什么比这更过不去的事儿?何况他们彼此都过的很幸福美满,她应该知足。
……
从机场抵达市区的时候,已经临近夜晚,清冽的寒风中,各大奢侈品的品牌闪闪发亮,许多西装革履,貌似成功人士的男女叽里咕噜的讨论着金融相关话题,仔细辨别起来才发觉其中包含着多种口音的多种语言。
苏黎世是欧洲最富裕的城市,也是曾经被评论为“生活质量最好”的城市,街头上来来往往的全是一水儿的名车,这对轿车刚刚普及国内不久的土包子·何建国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男人少有不喜欢车的,要不是工作身份在那,何建国估计也得囤上几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