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展销大厅如今摆放的是市轻工局参加广交会的展品,参展完后就拿回来后内部处理,卧室用的床前毯、客厅毯都卖掉了,价格实惠,都卖给许多关系户,这个酒店大堂专用的厅毯就摆在那里没法卖,申秋心里惦记上了这个毯子,就一直暗中关注着这厅毯的动向,但见李局很苦恼的样子,转头对着身边的另一个男人吩咐了:“把价格调下来,标这么高,谁也不会买啊!你让我挂在这里当画?”
“局长,标再低,除了宾馆里谁家也没地摆啊,你要不问问其他几家宾馆?”
“我还用你教?你给我立马就把价格改了,卖不出去我真砸手里了。”李局长是真愁。问宾馆这一招他早使过了,没用。
申秋听清了这几句话,暗自笑了,好,改价格就好。
李局长也是没法度,真的一般人家,那有这么大的客厅来放?再说了价格怎么实惠,这么大的地毯,真是用钱织出来的,就算想实惠也真实惠不到哪里去。所以想让私人买有点难度。至于酒店嘛,人家肯定是还没装修好,这个大堂的厅毯就是定了色泽花纹大小提前购买好的,这地毯手工织也得一年半载的,用上来,那也得十年八年,不可能说是现在再换的。之前订毯子的马总害人不浅!但都是酒国兄弟,酒杯一抬也只能认下。
那个后来才知道是李局秘书的拿了改过的价签来换上,降价成了事实。申秋看在眼里,暗自拉了朱姐一把。示意她留一下。
大家都拿了货,叫了人力三轮车分头走了,小朱同申秋落在最后。
“小秋啊,你让我留下来做什么?”小朱是被申秋扯着袖子留下来的。
看着这地毯马上就降价一半,申秋咬咬牙,想借朱姐轻工系统的职工的名义买了,还可以打九折,无非就是一批菜的钱罢了。这九零年,物质还没那么丰富,真可以叫走过路过错过就没有了,以后自己可没地买去。有了这个地毯相助,小木楼的整个档次一下子能上去不少。
“朱姐,你能出面帮我买下这个地毯吗?”
“这个,这么大你放哪里?”
“我小姨前几天说了,想要开个酒楼!”
“用这纯羊毛的地毯?真是大投资啊。行,那我们过去买吧,我看看能不能再讲讲价!”
申秋家的经济实力,小朱还是放心的,毕竟在她这里,申秋就花了不下两千块钱。买的毛线全是品质最好最贵的。
朱姐看着新换上去的标价,8千9百元,然后拿了自己的职工证出来,打了个折上折,8千1百元搞定。
“你这是疯了,再是半价那也没地堆啊,小朱,我可跟你说过,这毯子厂长、局长那是头疼许久,肯定是卖出去就不能退货的,你可想好了!”收钱的会计估计着跟小朱那也是姐们,压低嗓子还是把阻拦的话说出口来。
“曾姐,放心,我家肯定用不上,我这秋妹子家能用上!”朱燕也递了个眼色过去,一个厂的人,谁不知道谁,什么时候跑出个秋妹子来,没听说过,不是朱燕出钱就得,曾会计又对着申秋讲底限:
“小姑娘,可想好了,我只要开了单,肯定不能退的,我们送货上门兼收钱的。明天周六,在家吗?”
“在家的,曾姐!”申秋掏出一千元钱给了定钱,自己买的三个床前毯也是重得要命,索性就放在这大厅毯下面,请送货的车一起到张家小院去。张家小院独门独户的,搬进什么东西都不显眼。不比周家小院,前后左右都有人盯着。
第二天,周六下午,申秋去到张家小院,一来是等着,二来等着收货。把书包里的书都堆在书桌上,申秋把拿了一叠老人头放进去。这张毯子真的贵,快顶上两次菜钱了。买对同买贵两种心理隐隐的交错着。
轻工局的人下午两点就到了张家小院门口,同约定的时间一分不差,还真是守时啊,只在前院等了五分钟的申秋收下了长长的一个用塑料布裹得紧紧的大圆柱,还有自己买的床前毯,三个小圆柱。
“秋小姐,就放在这里?”送货的是个小伙子,看不到内院的情况,只在这里交货有点好奇。
“谢谢了,就放在这里,晚上就拉走。”申秋笑容可掬,一点也没否认自己不姓秋。反正申秋也不知道自己真正应该姓什么。所以,不再意。
到这时候,申秋这才听出来了,感情轻工局的人都以为自己姓秋了。怪道朱姐天天叫自己小秋妹妹呢,秋字,自己这新的一生可不是由秋天开始的么?以秋为姓真的不错啊。
林师傅这时候正在里院里做事,申秋快速把地毯全收进空间后,就进了内院门。院门虚掩着的,
“林师傅,我送菜来了,还有酒呢。”申秋提着放在墙角的袋子往里走着,一边高声叫道。
“师傅,小秋姑娘来了。”正埋头漆着清漆的小吴叫自己的师傅。一边冲着申秋笑道:“又送酒来了?”已经冒出袋子口的绿菜是看不到的,隔着瓶子都闻到酒味了?
“嗯,我见你们都喜欢,就又拿了些来。晚饭你们放开喝啊。”
“谢谢了!小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