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之中展开。刀尖划过熟睡的脖颈,毫不费力,不留一个活口。
本是一起多年的兄弟,可如今多一个人自己便少一分金银,收起刀落,快准狠。
“若非二当家下了药,事情也没这么容易。”杀了二当家的那人看向林子朝,继续道:“要不是有给的方子,我们几个吃了那么多的酒食,只怕到明日正午都醒不过来。都是一个寨子里的人,想不到大当家竟要将我们当做探路石,连那山里有机关暗道都不肯透露。”
“谁说不是呢,当初山林里面对那几名大燕校尉,他可是丝毫不顾你们的性命,躲在安全处等你们把他们的力气耗干,免得受伤。那个小武,死在他的箭下,也甚是凄惨。”林子朝应着话,瞧着一柄刀抵上李大当家的脖子。
“且慢,先莫要杀他。”
“为何?”
林子朝走上前去,瞧着现下还活着的众人,展颜一笑,开口道:“因为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他。”
这些人都是在江湖走南闯北的人,见识过最漂亮的女人要不是那青楼里的姑娘,要不是被他们掳来的官家小姐,何曾见过谁家的少年笑的如此好看,就和那黑夜里的月亮一样,虽是冷清清的但也很是晃眼,一时间都愣住了神。
可愣归楞,总要有个回过神的时候,有人反应了过来,质疑道:“你和大当家有什么可问的?”
“不错,这里的掌柜和小二虽被我们处理干净,地处偏僻,但毕竟是个客栈,人来人往总有人会发现,还是早些随我们进山去。”
说着那人便要去拽林子朝,却被林子朝侧身避开,看到身后有人开始捂住肚子,林子朝勾勾嘴角道:“想来你是听岔了,没有我们,只有我,我还有话要单独问问你们大当家。”
心中一动,那人只觉从腹部传来一阵剧痛,转身一瞧,身后竟再无一个人能活着站在地上,“你竟也下了毒!”
“我一直被你们捆着,怎么能有本事弄到毒药,你搞错了。”
毒是没有下,不过是给他们解蒙汗药的方子里加了几味相冲的草药,和烈酒一混,是要要命的。
看着最后一人倒在地上,林子朝转过头瞧着被蒙汗药真正迷晕的大当家,心中叹道:若不是当初你自己要我只告知你藏宝地点,旁人听不得半分,我又怎能在这之中添减话头,你无辜背骂,这二十来人有一多半知道今夜之变,唯独你这个领头的不知,该说你是幸还是不幸?
本来这件事说难也不难,不过是算准了人心,能因财而聚,自然应能因财而散。林子朝让宋二当家怀疑大当家有独吞的念头,在让那六人怀疑二当家有多余的心思,最后再让其他人以为大当家和二当家不过是想拿他们做垫脚石,一环套一环,内耗罢了,他在最后收个场便是。
杀人自救,不见得非要自己动手。
半个时辰后,陈大当家闻着刺鼻的血腥味,晃悠悠的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身边躺满了尸体。
“这水都泼了半桶,才算把你浇醒,二当家这药下的也是够狠的,不过也算帮了我的忙,让你现在动弹不得。”
陈大当家一侧头,只见林子朝悠闲的坐在一旁,端着茶杯意味不明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看准猎物的饿狼,让他背后一凉。
“他们是你杀的?”
“人都死了,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我留你一命,是有些话想问你。”林子朝提起手边早已备好的毛笔,开口问道:“若你事成之后,你要在何时何地见何人拿取剩下的银两,还有当日约你相见之人的相貌身形如何,一一道来,我好画出其人样貌。”
自己一班兄弟也是在刀尖上舔过血的人,他们的武艺心思如何,陈大当家心中自是晓得,可如今满地尸体,唯有眼前这个身形瘦弱的小子活了下来,其中门道不过想及便已让陈大当家心中大骇,这等人物他惹不起。
“你要什么你都拿去,放我一命吧。”
“大当家这是答非所问,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便是,其他的我没兴趣。”
“这我可说不得,万一被他知道,我在云国便活不下去了。”陈大当家连连摇头,“再说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何必让我说出口。”
见人死活不愿开口,林子朝摇摇头,叹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笔,将陈大当家的右手放在桌上,随手拿起削肉的小刀,轻声道:“劝您一句,早些说早解脱,这人有十指,断一指,不好看,断十指,人就废了。”
陈大当家冷汗直流,拼命挣扎,奈何蒙汗药后劲太大,全身酥软,使不上半分力气,可他一旦说出口,他也活不了啊。
见此,也不在啰嗦,小刀朝着拇指直直砍下。
十指连心,痛彻心扉。
惨叫声回荡在整个空荡荡的客栈之中,当初为了不泄露踪迹,陈大当家下了令,血洗客栈,如今此处就剩下两个活人,平添几分冷意。
剧痛还未让陈大当家缓过神来,刀光一闪,食指分离。
看着血淋淋的手掌,陈大当家痛苦的乞求林子朝,但林子朝冷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