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哀哀凄凄的呜咽声萦绕在这雨夜,格外凄惨,她带着哭腔说道“送你离家修行,是你爹的意思。栖身在这高强大院之中,我虽贵为钱家主母,却也不能违逆半分。我的孩子,为娘的怎么能不想你啊!呜呜~~~”
“得了吧!钱老妇人!”钱大少爷的语气中满是厌恶“就算送我走,是老头子的意思,这么多年,你可曾亲自到庙中看过我一眼?还不是听信了臭算命的胡言乱语,就当我是命克父母的煞星!”
“我没有!没有……”钱老妇人哭的更加伤心,但是钱天龙、钱大少爷,并没有因为她的哀泣而停止对她的言语伤害。
钱天龙恶狠狠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要不是那个孽种没命活下来,这个时候你还能想到叫我回来继承家业?你TM当我是傻子嚒!”又是咚咚的撞击声,王磊哑然的在莫辰耳边小声嘀咕“他不会连亲娘都揍吧!”莫辰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安静听里面的状况。
“我累了,明儿一早记得让徐伯把账本送到我房间来,哼!”钱天龙冷哼一声,紧接着传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钱夫人的哭声依旧悲伤哀凄“冤孽啊!冤孽……”
钱家母子看样子不只是关系生疏这么简单,莫辰想,钱天龙明显因为自小被送离钱家,而对亲生父母心生怨怼,如今钱老爷故去,钱天龙并未因此悲伤,反而是一副终于到翻身之日的痛快,看来钱家怕是从此,永无宁日了。
不久前,莫辰躲在楼梯上瞄过钱天龙一眼,那一瞬间,他所接收到的信息,顿时浮现脑海。钱天龙的扮演者,即是玩家——宋天龙。不知道是宋天龙,他本性就是如此恶劣,扮演钱大少爷这个角色,格外顺手,还是说,他确实演技非常,将钱大少爷内心深积的怨恨,呈现的惟妙惟肖。莫辰心中打定主意,找个适当的机会,他得当面会一会这位“同伴”。
围着钱家主屋的楼墙背面,莫辰四下寻摸打量,紧挨着小楼后墙有一个用木方、茅草搭建的窝棚,里面堆放着破旧的木桶以及一些杂物。莫辰使劲儿踹了踹称重的木方,搭建的还很结实,莫辰随即双手抓紧衡量的方子,用力一提,双脚向上一勾,便顺利的窜到了窝棚的屋顶。他回身对王磊二人说道“上来!”
哪个男生小的时候,没玩过单杠或者爬过树,这点高度,对于王磊、张自立来说,都不是问题。好在它结实这个窝棚建的结实,能承受的了他们三个成年人的重量,莫辰顺势拉了拉直对着的二楼房间的窗户,滋嘎一声,窗子很顺利的就被拽开。
房间里漆黑一片,莫辰侧耳仔细听了听,似乎没有人在里面,他壮着胆子蹑手蹑脚跨过窗框,率先翻进屋子,动作鬼祟,宛若个梁上君子。
进到房间,莫辰并不急着四下观察,反而是停在窗边闭了闭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其实靠近走廊的房门,门外的烛光影影绰绰还是能透过窗纸打进来的,只不过视线并不是很好。
借由门外的微光,莫辰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依靠在屋墙两侧的实木书架,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众多旧式书籍。一张一米来长的书桌上,规矩的摆放着笔墨纸砚,一张靠背木椅放置在桌子后面。正对着莫辰他们跳窗进来的位置上,是一张类似今时沙发的家具,上面摆着一张一桌,桌面上放有茶具,供主人家聊天时所用。自是不用猜测,便也知道,这里大约就是钱老爷私人所用的书房。
莫辰轻手轻脚挪步到书架前,随手拎起一卷旧书翻开来看,张自立也凑了过来,逐一查看书面上的字迹。
一本A4纸大小的蓝色封面旧卷,上面慷锵有力的笔体落下一行字迹——钱家家谱。翻开这卷旧册,前面的字迹已经暗淡,看起来自是有些年月,莫辰往后面翻了翻,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入视线。
长子,钱天龙,辛卯年柒月十六,丑时。山野谓之,生鬼月阴时,乃罗刹漏网之鱼,命中带煞,上则危双亲,下不宜子孙。故送神佛,以化。
记载着钱天龙身世的后一页,则简单的提笔略带,钱家二位夫人夭折的孩子记录。看来,钱家人对江湖术士所谓钱天龙不祥一说,深信不疑。莫辰正看到此处,王磊突然啊的叫了一声,莫辰心中一惊,张自立反应极快,窜到王磊身边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喝道“疯了!就不怕把人叫来!”
王磊一手扒着张自立捂着他的手,一手指着书桌里面,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莫辰闪身贴在门边,侧耳听了听门外,好在今夜的雨声纷杂,加之此时已入午夜,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有外人闯入。
莫辰总算松了一口气,蹙眉挪步到书桌前,看向王磊惊恐所指的地方。一道人影别扭的窝在桌子下面,头低低的沁着,放肆突然直立倒下,摔落在椅背上,又被弹到地上一般。莫辰回忆方才,确实听到了砰地一声响,当时以为王磊突然炸乎,踹到桌腿,现在想来,原来是这个家伙。
屋内光线太暗,莫辰甚至无法看清楚这个倒在地上的人是男是女,不过在翻动他的时候,莫辰刚好触及到这人的耳垂,上面吊着耳坠刮了莫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