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刚才在酒楼上的那位郎君,听说可是摘星馆的花魁,长得天姿国色,心气也高,想成为他的入幕之宾难得很,方才兴许是瞧上你了,你就没有一点儿动心?”学徒余子熏亦步亦趋的跟在萧潇身后挤眉弄眼的。
“你要喜欢你就自己上呗。”萧潇神色淡然的踏进了一家香烛店,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篮子祭拜的香烛。
接着又去酒楼里买了一只鸡,一壶酒,全让余子熏提着,到马厩牵了一匹马出来独自往城外赶去了。
眼看着萧潇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上,窗口凝望的花魁才收回了视线,眼神冰冷。
“公子别生气,方才那位可是咱们这里最有名的洛神医,生性风流,也是咱们摘星馆的常客,过不了几日,肯定会来找你的。”一直跟着他的小倌在旁边倒了一杯酒,“消消气。”
举杯一饮而尽,君夜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磕在桌上,心里暗恨:“这个该死的世界!”
自从来到这个女尊男卑世界之后,他就倒霉透顶,顶着男人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什么都做不了,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在那些女人的眼里自己依然是个卑贱肮脏的玩意儿,那些个放荡不堪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他。
他本来是一个出生豪门,不到2就接管了家中所有家业的成功人士,正沦落到如今的结局,真是不甘心。
这个世界,恶心不堪!为了能够在这里出人投地,他一定要推翻这里的统治!
男人才是应该掌握权力的人!
萧潇去祭拜原主的父母时,那位曾经来找整容的小哥来到郊外的一处地宫,提着一个小灯笼,孤身一人闯进了地宫,找到了一座长得凶神恶煞的雕像,把长明灯点上之后,掏出了一件发出淡淡莹光的信笺烧掉。
“晚辈陆易拜见判官大人,恳请判官大人能够为信男改换容颜,若是心想事成,必将日日供奉香火,将您迁至皇城沾染龙气。”陆易拜倒在雕像的面前,口中念念有词。
“你说的可是真的?”地宫里刮起了一阵阴风,点起来的长明灯和路易带来的那盏灯笼齐刷刷的灭掉,地宫里阴暗的看不出五指。
陆易听到那如洪钟一般沉闷的声音后,立马伏倒在地上,激动不已的说道:“晚辈不敢撒谎,若有违背,大人可随意将我的命勾去下又过,只求大人能够实现我心中所愿。”
“那便依你所言,你晚上再来这里找我,我为你换脸。”声音逐渐远去,长明灯重新亮起,地宫里又恢复了一点温度。
陆易从地上爬起来,双腿直打颤,一半是因为激动,一半是因为害怕,扶着墙走出了地宫。
“郎君!”路易的下人们赶紧的接住他。
“我没事。”重新见到阳光,路易送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希冀的光彩,十分期待晚上的来临。
祖上说的果然是没错,这里供奉着一位成仙的祖宗,只要那位神仙肯帮他实现愿望,他一定能成为名动天下的美男,被当今陛下看重,进宫做皇夫的!
萧潇还和学徒共同清除了山头上长得一些草,仔仔细细的清洗过石碑之后,开始点香供奉,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嘴里说着请爸妈放心,自己已经出人头地,锦衣玉食之类的场面话,站起来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
一对年轻的男女此时正抓着她奉上的烧鸡大口大口的吃着,时不时还酌上一口美酒,表情享受的吸了口香烛上升起的青烟,嘴里还说着我女儿越来越有出息之类的。
萧潇:“……”
这是什么神展开?
也许是萧潇呆呆的看着他们让两人察觉出了异样,女的捣了捣身旁的男人,“唉,你说女儿怎么呆呆的,她不会是看见咱们了吧?”
“不可能吧,活人怎么能看得见鬼魂呢?”男的不确定的说道。
萧潇抽了抽嘴角,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吩咐学徒:“该走了,再不走就天黑了。”
“哦,那我收拾收拾。”余子熏殷勤的动起手来,那对夫妇着急的大喊:“别啊,我们还没吃完呢!”
萧潇伸手拦住了学徒:“不用收拾了,我又不是花不起那几个钱,就留着给父亲母亲享用吧。”
“哦。”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嘛。”女的欣慰的说道。
萧潇回程的路上心不在焉的,按照原主的记忆,那确实是洛潮风的父母无疑,洛潮风的母亲是这个世界少有的痴情女子,虽然比起记忆中要年轻了许多,但是死去的灵魂一般都会停留在自己最美好的时候,年轻一些无可厚非。
唯一让萧潇意外的是这鬼魂居然还能从阴间上来享受供奉,也是稀奇。
她走过那么多的世界,一般而言死去的人都是直接去投胎了,不会还有回归阳世的一天,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居然还能回来一趟,听那口气好像还每年都会来,这虽说是忌日,但来的也太简单了些。
地府还阳世的那层屏障就那么好突破吗?如果鬼都是如此,那这个世界没乱起来还真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