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几日秦军的反扑明显是厉害了不少!”
伯丕的副将乃是伯夯,亦是一位难得的冲锋陷阵的猛将,近来攻克了衡东五县之后,伯夯亦是发现了后续的秦军反抗正在愈演愈烈着。
听闻伯夯的禀告,伯丕也是愈发皱起眉头,先前还是怀疑秦国是诱敌之计,但是如今在这衡山之中的吴楚联军每进一步,所要的牺牲便是有着数名士卒的性命!
如此一来,倒是推翻了先前伯丕的猜测,是故转换了思路的伯丕亦是认为此番秦军反抗的程度突然是激烈了起来,应该是有着什么其他的原因。
是故,伯丕也是看着伯夯开口问道:“与秦军交战,可还有其他的发现?”
同样是荆楚之地出身的伯夯还真的是有一个比较特别的发现:“此番据说驻守在衡山的秦**队乃是以荆人为主要组成部分的祝融君,但……交战之中却是发现除却荆人,还有着其他人!”
“秦人么?”伯丕开口问道,虽说是祝融君乃是荆地组建的,但终究是秦国的兵马,其中掺杂一定数额的秦人,甚至是大多数的中上层将领,不足奇怪。
谁知伯夯却是摇了摇头,回道:“并非是秦人……其所言与中原诸侯列国迥异,末将仔细想了想,年少之时应该是在荆地之西听见过,应该是巴人!”
“巴人……”伯丕听闻这个回答,当下是皱起来了眉头,开口问道:“楚人不是说已经是挑拨了巴人和秦国的关系么,这个时候巴人不是应该向着秦国磨刀霍霍么,岂会是出现在秦国阻挡某军的阵营之中!”
“这……”伯夯因为楚人的信誓旦旦岂会是知晓为何巴人会出现在秦军的阵营之中。
见到伯夯这副样子,伯丕亦是摆了摆手,不再为难其:“快些派人向楚军打听清楚此事,孙长卿有一句话说的不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是如今吴国混进秦国境内的细作皆是被看得很死,很难接触到秦军的机密所在,只能够抓紧一切时机了解到秦军的动向了!”
“喏!”当下伯夯亦是深以为然,自出兵攻打秦国之后,看似一句高歌前行,但是似伯夯这等伯丕的心腹却是知晓,吴军如履薄冰,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是被秦军杀一个回马枪,让伯夯小心谨慎又小心谨慎!
一日之后,当伯丕得到了楚军将领的回应之后,亦是狠狠地一锤钉在了面前的桌案之上,十分痛恨的道:“竖子简直不足与之相谋!”
原来楚军将领子西对吴军派去询问的使者回答,先前楚国的确是联络了巴地的部族,约定当吴楚联军进攻秦国荆地的时候,巴地部族亦是出兵攻掠秦国的荆地西境,待到日后旗开得胜,必定是和巴地部族平分荆地的财富。
但就是前不久,楚国刚刚是派往巴地联络当地各个部族戎长的使者,却是无一例外被杀,事后子西派人前往巴地小心探听消息方才是知晓,秦国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巴地的哪些部族皆是听命于秦国,居然还是派遣兵马协助秦国防守荆地!
当伯丕听闻到这个消息,皆是狠狠地一锤桌案,难以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更何况是子西,其见到巴人的这副姿态,亦是对巴地部族破口大骂。
然而木已成舟,吴楚联军这边对巴人投靠了秦国亦是无可奈何,伯丕也是不外如是,随后一个多月的交战之中,亦是让伯丕渐渐失去了耐心。
原来近一个月的交战,逐渐是让伯丕逐渐摸清楚了秦国的打算,伯丕认为秦国将祝融君把守住衡山之中的关塞,用着那些善于在丛林之中埋伏暗杀的巴人、荆南蛮人展开对吴楚联军的小规模绞杀。
这种打法亦是让伯丕极为不耻,但不可否认,这种打法极为有效,让吴楚联军在这一个月之内,难以再寸进半步!
秦军自从是占据了荆地之后,便是在衡山之中修建了巨大的关塞,将衡山之中的险要之处悉数化为了拱卫荆地腹心的屏障,见到那些横亘在大山之中的关墙,连自诩为吴国名将的伯丕都是猜测不出来,秦国究竟是拿什么国力物力方才是能够在这衡山之中用着数年的时间,便是修建出来了如此坚固的关塞。
如此持续了一个多月之后,连伯丕都是渐渐失去了耐心,那些巴人和荆南蛮人,完全不惧山野之中复杂的地势或者是蛇虫鼠蚁,能够埋伏在山间的沼泽或者是湍急的水下,用着秦国的长弓弩箭暗杀吴楚联军的士卒。
就是在数日前,一名巡守营寨周围的吴军千人将,便是死在了一名巴人的吹箭之下,那吹箭矢头已经是抹了剧毒的毒水,几乎是见血封喉。
如是让极为惜命的伯丕也是逐渐放弃掉了出营巡守以激励军中将士的勇气,老老实实待在了主帅营帐之中,不曾踏出半步。
眼看着就是到了七月中旬,连日来的江水暴涨,已经是让伯丕察觉到了不妙的地方,果然大江泛滥之下已经是远超往年的洪涝灾害陡然爆发,楚东之地的低洼之地成了千里泽国,一片汪洋!
如是情况下,吴军的粮道便是断了,这让伯丕不得不派人前往楚国借粮,楚国上柱石子西听闻吴军的处境之后,稍稍犹豫便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