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南秦公子琰似乎是接受了老秦的【右庶长】?”
在老秦公君面前,这太子嬴肆亦是收敛了一些,饮了两三爵酒,太子嬴肆便是笑意满满的看着林玧琰,开口问道。
本太子嬴肆的这副眼色亦是让林玧琰觉得有些刺眼,应该是其亦是不满足,对于老秦无尺寸之功的林玧琰居然是在爵位之上压过了自己一头,要知晓,自己的【左庶长】爵位还是几番出生入死方才是拿到手中了的。
当太子嬴肆听闻这南秦公子琰的【右庶长】不偏不倚刚好压过自己一头,也是十分不快,在太子府中的时候,太子嬴肆已经是用着手中的长戈短剑发泄过一阵,故此此番方才是在怒容之上作了很好的压制。
林玧琰亦是回道:“老秦公君厚爱,不得不从……”
这话说的也是恰到好处,只是言明林玧琰之所以接受老秦的【右庶长】,并非是因为这右庶长的爵位究竟是有多高贵,完全是因为老秦公君赏赐下来的。
这句回答亦是让嬴肆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空气上,嬴肆不由得想起来府中客卿张宜的告诫,这南秦的公子琰绝非是一个有勇无谋之辈,当下嬴肆亦是将原先准备好的“南秦如何如何,老秦又是如何如何”的一番长篇大论再次吞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与大秦的秦公嬴蹈不同,这位老秦的公君嬴曲良乃是一位心思比较耿直的人,倒并非是此人不适合作为一国之主,也是恰恰相反,若是嬴曲良能够遇到一位贤臣辅佐,必能够成就一番雄主之业,而公孙鞅恰巧就是这位贤臣。
老秦的公君嬴曲良,正是能够有让公孙鞅这些贤能之臣觉得可以作为坚定依靠的君主,方才是能够让后者等人能够在老秦这一块有待开化的土地上孕育出来震惊中原的文明与国力。
南秦公子琰和太子嬴肆的暗地里的争斗,宣后看出来了,杜阳公主亦是看出来了,甚至是坐在林玧琰一侧的由余亦是看出来了,但是这位心性耿直的老秦公君却是没有看出来。
只当林玧琰的这句回话,老秦公君亦只是看作后辈之间的攀比心理罢了,毕竟在老秦来说,相互之间的攀比,并非是家中有多少金银钱粮,最为直接的还是自己的爵位。
若是没有爵位,再多的金银钱粮对于高等爵位来说,都是一户待宰的肥牛羊罢了!
故此,老秦公君亦是对这位嬴肆言道:“你若是在战事之上有这公子琰的一般天赋,公父也是足以放心了!”
这一句话不说还不打紧,毕竟嬴肆的城府虽是不瞒林玧琰毫无尺寸之功却是坦然的接受了老秦的【右庶长】的爵位,实际上,嬴肆也是知晓,这必然是公父对这公子琰或者是南秦有求,但是公父却是将“自己不如这公子琰”明说了出来,这就是嬴肆万万不能够忍受的了。
当下嬴肆亦是极为不满的看着林玧琰言道:“听闻公子琰在南秦屡战屡胜,其中消息对于嬴肆来说,亦是不绝于耳,其中引申为光怪陆离的杂谈亦是不少,嬴肆实在是难以相信啊……”
对于嬴肆这已经是表现过来的不平衡,林玧琰面容之上一笑而之,实则这对于心高气傲的老秦太子嬴肆来说的确是最为有力的回击!
果然,嬴肆见到了自己的身影也算是极为洪亮,但对面桌案之上的南秦公子琰却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后者还是洋洋洒洒的举起来了杯爵,将容器之中的魏酒一饮而尽,亦是没有回嬴肆言语的意思!
“好猖狂的小子!”嬴肆见到林玧琰这副模样,亦是怒火中烧,要不是顾忌公父和宣后在侧,必定已经是发作。
宣后将这一切也是看在了眼中,当下亦是笑着劝解道:“今日乃是家宴,怎么珏儿还未与公子琰会面,你这兄长倒是先急躁起来了啊!”
“哈哈……”老秦公君闻言,亦是稍稍笑笑,便是不欲理睬此事。
旁边的宦人稍稍弯下腰,对着老秦公君和宣后言道:“公君,宣后,长公主珏来了,只是……只是,”
还未待这宦人将只是什么说出来,那阳宫大殿之外便是火急火燎的走进来一道身影,其后跟着一列大秦锐士,披坚执锐,目光犀利,更为难以理解的乃是这为首的一道身影,分明是一介女儿身,但却是一身戎装,十分英气。
能够在此时以这般堂而皇之的姿态走进阳宫大殿,其身份定然是那位老秦的长公主嬴珏无疑。
见其进入阳宫大殿,甚至是未向老秦公君与宣后行礼,老秦公君便是厉声呵斥道:“今日乃是内宫家宴,带上这么多的兵士上殿作甚?……还不给孤退下!”
与寻常和颜悦色的老秦公君有所不同,此番其乃是真正地动怒了,一双虎目瞪着那些随着长公主嬴珏进入大殿的老秦锐士。
果然,公君一怒,这些老秦锐士亦是战战栗栗的跪伏在地上,长公主亦是向着公君和宣后跪拜道:“孩儿见过公父、母后!”
见到长公主嬴珏不以为然的态度,老秦公君亦是顾不得林玧琰在一旁,当下站起来对着嬴珏大怒道:“孤平日实在是太宠着你了,今时今日这般重要的场合你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