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若非是眼下乃是战事,此处人迹罕见,如今不过是三月底的时间,这里的野草已经是长过了人头。
镇守若关的隶营亦是被带了出来,柏作为伍长的那一伍,乃是有着骄人的斩杀两名敌卒战绩,亦是被单独分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山路小道看守。
此处两边皆是山丘,唯有一条羊肠小道通过,掩藏在野草之间,远处还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哀号声,但是因为草木的遮挡,倒是看不见任何的景象。
柏和戈枕戈待旦,待在这条小道的隐密处,而禾却是站在一处高地,身边乃是有着早已经备好的雷石滚木,似乎是有一些不确定的问道:“柏,戈,某等已经是一夜未曾合眼了,难道还要等上一个白昼,若还是没人来,今晚恐怕是熬不住了!”
再差一个时辰,又是暮色四合了,见到禾如此说,柏也是安慰道:“主战场被大秦的军队看管着,某等想要立下军功,只能是如此般,你要是熬不住,就暂且歇一下,等晚上醒来再换人!”
禾看着已经是涨红了眼睛的众人,岂会如此做,当下说道:“荆人大多是夜盲,不敢走夜路,若是想要逃走,恐怕也只有现在这个时辰了,某等还熬下最后一个时辰,若是还没有人,就此作罢!”
柏等人皆是点了点头,众人已经是快要困乏无力了,真要是继续等下去,很有可能是等来了那些敌军的士卒,却是没有任何力气去杀敌了,到时候反倒是害了自己的性命。
知晓荆人大多是夜盲的众人,亦是继续等待了一炷香的时间,果然是听到了些许动静,作为一伍耳目的矢连忙推醒了困乏的杨,又是抛了小石子知会守在要害之处的柏、戈、禾三人。
那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有意不敢宣扬,几乎是嗡鸣一般的身影,待到近时,诸人皆是看清了来者的身影,让众人有些慌乱,居然此行的敌兵有十人之数,足足是此伍的一倍!
且人人身穿革甲,手拿青铜兵器,拨开草丛,向着山里走。
只听,为首的那一人应该是一名革甲军的百夫长,似乎是有意看了看后面,怕是有什么人追上来,发现是自己众人终于是脱离了军营之后,才是回过头来,对众人说道:“某已经是听闻了,那西柱国……呸!那个狗杂碎熊纪乃是诈骗斗垒将军,只为牺牲某等的性命为他武陵军拖住秦军,真是着实可恨!”
另一人也是回道:“百夫长,此处返回豫章故里,乃是有数百里之远,单单是凭借某等跋山涉水,恐终有一日被官府逮捕,该当如何?”
百夫长吐出一口浓痰在地上,亦是有些恼火的说道:“某等乃是豫章的士卒,家乡遭受战火尚且不知家人如何,莫要枉送了性命在此处,南王仁厚,只要某等咬紧了牙关说突围出来的,必然是不能追究,到时候,再将熊纪做出来的事情告诉南王,某等定然无事!”
其余几位豫章出身的革甲军士卒则是连连对这名报复张称谢,吓得这名百夫长连忙做出来噤声的手势,当下提醒道:“动作小一点,此处虽是远离了营地,但终究恐怕会招来秦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百夫长话音刚落的时候,那石壁之上居然是抛下来了雷石滚木,一根腰粗的大木便是直接砸中了两三人鲜血直流,禾又是连忙推下去两块大石头,又是砸中了一人。
最高处的矢张弓搭箭,朝着其余的其人射过去。
戈操着长矛,便是刺了过去,却是被那名最先的百夫长拔出长剑阻挡住了,和武艺最为高深的戈居然是占了一个难分难解,其他的革甲兵想要上前助阵,却是被一旁的柏用着长戈阻拦住了。
上面的禾将最后一块石头砸了下去,亦是拿起来了藏在草边上的长戈,从旁助阵。
柏等人皆是在此等候了一日一夜,大多事已经是准备了周全,雷石滚木只是一道开胃菜,其实最后的阻拦还是杨退下去的一道树干,上面还有大量的荆棘,再者只容一人通行的小道,几乎已经是断绝了所有的退路。
随后,禾和杨也是拿起来了长戈对着剩下的几名荆国革甲军交起手,其实这条小道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态势,有了勇猛的戈在前对垒那名百夫长,柏从旁助手,而禾、杨两人皆是依据着地利,利用着手中长戈的优势拖住其他几名革甲军,而另一边,矢却是用着箭矢,再一次射中了两名革甲军士卒,带上之前的损失,原先十名荆人的革甲军士卒还能够站起来一战的只有区区四人!
退路已经被截断,而方才的争斗声已经是引起来了周围巡游秦军士卒的注意力,这场拼死一战已经是有了结果了!
果然,其后便是有着数十人的秦军士卒来到了身边,那名百夫长还是在拼斗,见到了到来了其他的士卒,亦是举起来了自己手中的青铜刀,作势投降……
戈也是停下了手,那名秦军百夫长清点了一下人数,当下笑着都柏等人说道:“整整十人,你等立下了大功!”
众人闻言,皆是异口同声的问道:“可能升为秦国民籍?”
“当然是可以的!”秦军百夫长一口应道,随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