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商於道,已经是荒芜了近百年,林玧琰一路是顺着往昔的痕迹走的,汉水诸姬在古商於道上通行战车,修建了一条简易的直道,林玧琰一行人了便是循着这条简易的直道一路返回武关。
随处可见人工磨砺的青石板铺垫在古商於道上,两边还是随处可见一荒废的土石屋子,断壁残垣,让林玧琰又是一阵感慨。
“黄列,你可知晓这古商於道为何没落,老秦人乃是六十年前迁移到了商於,入武关的时候却是不见走商於道,而是走了如今通行的古秦道,这是什么原因?”
黄列倒是从老一辈的人之中听说过此事,回道:“原因似乎是这古商於道乃是一块贫瘠之地!”
“贫瘠之地?”林玧琰反过身来,看着黄列再次问道。
黄列知无不尽:“汉水诸姬当初费尽人力物力修建了这样的一条兵道,却是在短短的时期内弃用,其中有传言说,此处乃是一处毒地,老一辈人,这是来自于武关周围的申人流传下来的,当年汉水诸姬练兵十万进攻猃狁,堪堪不过数月,甚至是没有和猃狁交手,归来时只有看看两三万人,其中原因,正是这古商於道乃是一处毒地,这毒隐藏在古商於道的土壤以及水源之中!”
黄列扫了一眼周围,当下虚指归去武关的方向说道:“参军,不妨看看那里,方圆数十里之地,寸草不生,武关兵马到了此处,常常是自备草料,但即便是如此,马匹到了这里数日之后也会反刍的厉害,严重的时候甚至是死亡!”
“这么邪乎?”林玧琰扫了一眼,周围的斥候营士卒足足有着百余人,皆是骑着马匹,正是因为如此,让林玧琰告诫道:“吩咐下去士卒,让坐骑绝不可乱在此处吃什么东西,喝什么水!”
“喏!”众士卒纷纷应道。
不多时,一林玧琰一行人便是进入了这片不毛之地,四下看了一眼,却是不见林玧琰脸上有着方才初闻“毒地”的担忧之意,似乎是还隐隐之中有些心喜的意思。
荆翊提醒了一句“参军”,依旧是没有打断林玧琰脸上那股隐隐的窃喜之意!
林玧琰看着荆翊忽然说道:“荆翊,我怎么感觉面前乃是一座金山!”
听闻到自家殿下在黄列面前,提及自己的真正姓名,荆翊也是没有提醒什么,而他也是注意到了林玧琰口中的“金山”!
自家殿下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江夏商行那般惊人的吞吐量亦是不能将自家殿下动容,但是如今面临着一片荒芜的土地,自家殿下居然是这般事态忘了隐瞒自己的身份,定然并非是虚言,但荆翊以及众人四下扫了扫,皆是没有看见林玧琰提及的金山!
黄列对此,倒是装作没有在意,毕竟如他已经预料的那般,这位参军的确是背景深厚,还是黄列勒不住自己的坐骑,说道:“参军,即便是某等和胯下战马心意相通,尽量不让战马接触此地,但不知为何,这战马还是用舌头舔食这地面,明明荒芜的没有一根草,却是不知为何这般!”
“舔的好!”林玧琰闻言,更是窃喜,向着黄列等士卒说道:“若是马匹添出来的毛病,某以一赔十!”
“以一赔十?”这便是让斥候营士卒纷纷看向这位有些“财大气粗”的韩岩参军。
荆翊、纪武和淳于启也是好奇的看着自家殿下,从未如此失态过,见到一片荒芜的土地,便是如此的失态。
只听林玧琰又是问道:“关于此处,究竟又有何传闻?”
随即一名斥候营的新卒对林玧琰回道:“回禀参军,某的家乡便是据此不远的地方,家中也是武关守军的士卒出身的老人,出门前便是听老人们说过,若是在军中遇到夜里看不见太严重,或者乏力的情况下,不妨用一些此地的土煮水饮用便可解除病灾……”
“又进了一步!”林玧琰说道。
只是这名新卒又是接着说道:“某进了斥候营,日日吃得很好,夜间看不见或者乏力比待在家乡时候好了许多,故此,这个乡老传下来的土办法也就没有应用!”
又有一名小卒说道:“某家中的老人也曾这般说过,当年武关缺粮的时候,军中虽然没有推行此种办法,但还是默认了此事渡过难关,虽说死了不少人,但大多数人还是活下来了!”
最后还是一名较为年长的斥候营什伍长对林玧琰说道:“某亲身经历了此事,参军,这是因为这片荒芜之地时时能够出盐!”
“出盐?”黄列亦是不知晓此事,便是看着那名老卒说道:“绌兄,还请仔细道来。”
众人也终于是明白了,林玧琰将此地称为金山的原因,那白花花的盐的确是要和金光闪闪的金子有得一拼!
这被黄列尊为“绌兄”的什伍长回道:“当年某还年幼,大概是近三十年了,南阳大旱,颗粒无收,武关没有受到朝廷的一粒粮食,为了活命,武关杀了不少的战马,即便是如此,还是未够,有人便是将主意落到了此地之上,因为此地某些地方竟然是隐藏着一些盐!”
“但是,这些盐乃是毒盐!”什伍长继续说道:“当年不乏有人多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