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相助?……”
林玧琰似乎是不知所云的笑了笑,但是实际上却是知晓了韩悝的用意,说实话,比起来韩国的兵多将勇,大秦底子不足,在领兵将才之上欠缺在所难免,若是大秦没有韩悝和林玧琰,即便是去岁的南境之战中,大秦便是荡然无存。
至于后来三晋围攻姬周王室,林玧琰也是相信,若是大秦没有南梁一战震慑,韩国不会介意将大秦收入囊中。
正是因为如此,大秦北境需要一位能够震慑的住韩国已经北境仇寇的大秦名将!
毫无疑问,鞠信乃是最好的选择。
鞠信本就是老秦人出身,但绝非是老氏族出身,祖上曾经是莒氏的佃户,后来随着莒氏嫡系子弟一起从军,从而异军突起,能够从一众莒氏子弟当中脱颖而出,获得莒劢的赏识,从而将南阳军交给此人打理,可见其还是有着一些过人的本事的。
鞠信自身的勇力不必说,如今北境诸多将士之中能够让和鞠信交手过招的寥寥无几,更勿用说是能将鞠信击败的。
唯一有所欠缺的,乃是鞠信的谋略,这并非是说,鞠信乃是一位有勇无谋的人,相反比起来大多是性子直率的武将,鞠信在谋略方面还是很可观的,有所欠缺的,便是鞠信出身平民,论起来在兵法上的造诣,实在是硬伤。
没有办法,兵法讲究活灵活现,鞠信参与的战争不少,也是在莒劢的培养之下,获得了一些战争意识,但是论起来和韩悝以及林玧琰的统兵之能,还是输了一筹。
这若是在寻常的武将身上,自然是不需要讲究的,但是鞠信乃是大秦北境的统帅,敌手的又是当世闻名的名将,正是因为如此,可能是鞠信的一念之差,便是能够葬送掉大秦数十年的北境经营。
正是因为如此,韩悝也是将自己所学的兵法,也是教授给了鞠信一部分,因此鞠信还少了一份骄人的战绩,这一点,韩悝也可以办得到,只是如今大秦变法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候,韩悝作为国相,也是变法的倡导者,自然是要稳坐朝堂,防止某些人死灰复燃。
这个时候,秦公以及韩悝的视线便是落到了传闻之中“大秦不出世的兵家奇才”——林玧琰身上了。
一想透关键之处,林玧琰便是抬起头说道:“所以说此次大秦出兵武关之外,无论建下怎么样的功劳,都是和我这位‘暗中相助’的人没有了什么关系了,是吗?”
韩悝闻言,隐隐看了秦公一眼,才终是说道:“琰殿下还想建立怎么样的功劳,难道未听说过功高震主么?”
“功高震主?……”林玧琰十分不在意的扫了一眼秦公和韩悝,然后直接说到:“能不能建功立业还不知晓,但是儿臣如今的当务之急乃是督造新秦宫,至于剩下的事,君父还是尽管交给别人吧,这新秦宫若是建不好的话,儿臣当初说出去的话可就是打脸了!”
“你!”秦公愠怒,然后看着林玧琰呵斥道:“你当孤是在求你么?!”
“儿臣不敢!”自认为掌握了话语权的林玧琰自然也是丝毫不惧秦公的恼怒,说道:“君父,若没有妨碍的话,尽管以诏令的行事勒令儿臣前往武关击溃陇戎,否则,儿臣在新秦宫建造完成之前,是绝不会离开的!”
秦公语塞,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对付这个油盐不进的六子。
最终还是韩悝站了出来,说道:“殿下的领兵之能民间野望已经是在大秦无人能及,区区击溃陇戎,恐怕不能够带来什么明眼的战绩……”
“韩相勿用诳我!”林玧琰先知先觉,已经是洞悉了韩悝的用意,直接拆穿说道:“恐怕当武关胜利之后,大秦朝廷便会夸大战绩,好用来达到震慑北境敌寇的目的,难道不是么?”
“韩相,我并非是不愿意率军出征,韩相也是曾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无利之事恐怕没有人愿意做吧!”
瞧着林玧琰这般说,秦公也是直接说道:“若是击溃了陇戎,孤让你做这东宫世子又能如何?!”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林玧琰呆住了,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君父,实在是没有想到此时居然能够引出来君父这般承诺,直接以东宫世子作为承诺!
见此,林玧琰也是说道:“儿臣也是并非不识大局之人,东宫储君一事还是等到与吴楚结盟讨伐荆国之后吧,眼下还不是君父和韩相心中的绝佳时机,难道不是么?!”
见林玧琰这般说,秦公莫名了稍稍放松了一些腰背,他也是极为在意,六子会不会禁不住诱惑,直接答应下来,那样无论是于六子来说,还是于大秦来说,绝非是一件好事。
韩悝也是笑着说道:“琰殿下果然是识大体之人!”
见着林玧琰答应下来,秦公也是嘱咐道:“你勿要掉以轻心,白狼、休马两大戎狄部落,可就是连昔日北秦的鼎盛时期都是未平复的外患,孤猜测,很有可能是远在北地的义渠发动了兼并陇西戎狄部落的战争,迫使白狼和休马两大戎狄部落流落到陇东来……”
“大秦出兵多少?”林玧琰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