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府外来了一人,说及乃是殿下的旧识。”
前来禀报的乃是一位妇人,是温向衡自宗府挑选出来的一位管家之类的人物,府中的人皆是称其为“骅婶”。
“旧识?”林玧琰皱起眉头,因为他也是发现到了诡异之处,正是因为此次返回宛城并没有官方的调遣文书,可以说除了亲信之人,并没有其他人知晓自己返回了宛城,可以这样说,即便是君父秦公、甚至是林玧琰的母亲姜氏皆是不知自己已经返回宛城。
当然,除了那位在宛城城门处遇见自己,并用马车驮载自己返回公子琰府邸的句柏此人了,但是此人乃是上林苑出身,与林玧琰也算是熟识,没有理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透露自己已经返回南阳的消息。
难道是韩悝?
林玧琰暗暗地猜测之间,骅婶已经是将这位客人带到了内宅。
林玧琰见到了此人,一眼便是认出来了此人是谁,虽然只是数面之缘,甚至是不甚愉快,但正是因为此人的“特殊身份”,让林玧琰对此人的面貌倒是留意了一些,尤其是方才,自己和温向衡的谈话之中,还出现了此人。
正是前邓公室仅剩的一位公子,如今被秦公封为了【邓君】的姬叙。
这姬叙似乎是从自己的邓国公室被寿王军屠戮殆尽的阴影之中逃脱了出来,居然还是一副气宇轩昂的模样,不过面对林玧琰,却是刻意的隐藏了自己骨子里的“盛气”。
“公子琰殿下,许久不见,今日冒昧前来拜访,还勿要怪罪叙的唐突……”
姬叙一见到林玧琰,却是用着一副告罪的口吻说道,正是因为将自己的立场摆在了这处,也是让林玧琰对其也是无可挑剔。
“不知晓邓君前来本公子的府上,要做什么?”林玧琰径直坐在了大厅的首座之上,然后还不待继续回答,便是说道:“若是本公子还没有记错的话,我与邓君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交情!”
后半句已经是林玧琰丝毫不掩饰流露出来的疏远之意,甚至姬叙还是听出来了“逐客”意思,不过姬叙对此却是一笑而之,对着林玧琰还是报着一副感激的脸色说道:“殿下此言错矣,殿下率领大秦军队,将邓地的红巾军尽数驱逐了出去,解救了数十万的邓人百姓,姬叙作为邓国公室的残留血脉,自然是对殿下十分感激殿下的!”
“感激?”林玧琰似笑非笑的看着姬叙,然后缓缓地说道:“难道邓君就不对本公子的二兄公子信报以感激么?”
“这……”姬叙面色一怔,然后也是硬笑着说道:“公子信殿下自然也是需要感激的,不过这并不妨碍,姬叙对公子琰殿下聊表心意。”
说到此处,林玧琰才是注意到了姬叙并非是独身前来,或者说是空手而来,其身后还跟着一些奴仆,搬进来几个大箱子。
姬叙解释道:“琰殿下,这些皆是南郡所产,并非是多么珍贵,权当是姬叙代南郡的百姓感谢殿下!”
闻言,林玧琰却是看都没有看那些大箱子,而是继续盯着姬叙,似笑非笑着说道:“这是要坐实本公子收受贿赂的名头么?”
姬叙闻言,心中已经是有了一些独断,看着林玧琰久久不能言语。
不过最终还是幽叹着说道:“殿下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毕竟此番叙前来的意思乃是向着殿下示好来的,而并非是交恶来的。”
瞧着姬叙终于是吐露真意,林玧琰也是开门见山说道:“恐怕这示好,并非是邓君代替南郡邓民而来的,而是……为了某的那位二兄,公子信所来的是吧!”
姬叙也并非打算隐瞒着此事,毕竟自己投入公子信幕僚并非是一件隐瞒的多么隐秘的一件事,公子琰知晓,虽然让姬叙有些诧异,但终归是不会过于意外!
这也是韩悝成为大秦国相给众人的启示,得到了秦公的信任,便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正是因为如此,众多游士的目光已经是瞄准了大秦的君主身上,现任的秦公亲信韩悝,已经是无法改变,因此众人便是再一次押注到了大秦的新君之上。
就类似于姬叙自己,便是讨得了公子信的承诺“若是本公子为新君,邓国公室未尝不能够东山再起”,正是因为如此,姬叙这才愿意放下自己的【邓君】爵位,前往宛城为公子信经营声势。
“琰殿下,南境的战事,叙有所耳闻,属于殿下的功劳,自然是谁都不能争夺的!”姬叙站在林玧琰的立场上打开了话题,原本还是希望着公子琰能够说出来什么,故此继续才是顿了顿,但林玧琰始终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姬叙只好继续说道:“至于公子信殿下在南郡的所为,殿下已经是十分后悔,公子信也是因为如此,现在时时刻刻向着殿下生出歉意,但是殿下,当时的情势便是那样,长公子咄咄逼人,公子信不得不那般做,琰殿下能够理解么?”
“你继续说。”林玧琰面色平淡,向着姬叙如是说道。
姬叙接着说道:“还请琰殿下能够原谅当初公子信在南境选择那般做,情势所逼,还请殿下能够谅解……”
没有想到继续刚刚说话,语音还